那段時間,殷殷和劉聞嬰形同陌路。
偏是這種時候,命運似乎格外喜歡和他們開玩笑,倆人總能在校園各處相遇。
吃飯的時候,每每打飯擦身而過。
圖書館查閱資料,那麼多的書架,他們也能正好走到同一格間。
甚至殷殷上課走神,托著腮幫子望向窗外,偏也能看到少年拎著籃球經過的身影......
簡直有毒。
她越不想看到他,他越要出現在她的生命中,就像那道留在她青春記憶裡怎麼也揮之不去的淡淡身影。
隻是,劉聞嬰不是那個可望而不可即的背影,劉聞嬰是陪在她身邊的人,陪了她一整個童年與青蔥歲月。
有始,無終……
殷殷不想再胡思亂想了。
中午,莫莉莉給頂著烈日打球的劉聞嬰送了水。
劉聞嬰沒有接,用毛巾擦了汗,對她道:“我們到此為止吧。”
莫莉莉詫異地問:“什麼意思?”
“就是假扮情侶這事,不要繼續了,挺沒勁的。”
“劉聞嬰,你這就放棄了嗎?這還早呢!”
“我沒有放棄,但我不想用這種方式…”
劉聞嬰看著她,說道:“這對你也不公平,讓你浪費這麼多時間。”
“我無所謂的。”莫莉莉說道:“而且也沒有很浪費時間,我不介意…”
“但我介意。”劉聞嬰打斷了她:“我不想讓她再誤會了。”
莫莉莉眼睛微紅:“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她根本不在乎,你和誰談戀愛,她根本不在意…她心裡隻有靳白澤。”
“我知道。”劉聞嬰低頭看著腳下的青草樹葉:“但她從小就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女孩,所以…即便她不在乎,我也應該多給她一些安全感,讓她知道,就算最後一無所有,我也是她最後的底線和退路。”
“她談戀愛你也不在乎?”
“她談她的戀愛,我喜歡我的,兩不相乾。”
……
放學路過操場,殷殷自然也看到了劉聞嬰和莫莉莉倆人在操場邊聊天。
看到了也假裝沒看到,她加快步伐離開。
姚麗玲追上來,故意道:“殷殷你看她,真是不鳴則已,一談戀愛玩這麼大,三天兩頭出去住,嘖……”
殷殷而無表情道:“這是人家的私事。”
“是啊,不過同樣是談戀愛,你跟她就完全不一樣,你還一次都沒有跟靳白澤出去過吧。”
她心煩意亂,沒有回應,姚麗玲又道:“不過呢,我男朋友要是劉聞嬰,我肯定也天天晚上不回來了,劉聞嬰這身材…一看就很行啊。”
“說夠了沒有!背後說人閒話很有意思嗎!”
姚麗玲看到殷殷莫名發脾氣,也很無解:“什麼啊,我戳你肺管子啦。”
這兩天看到殷殷和莫莉莉疏遠了,姚麗玲才上來搭話,想和殷殷拉近關係一起孤立莫莉莉來著。
沒想到平日裡悶不吭聲的悶瓶子,這會兒就跟急了咬人的兔子一樣,半點親近不得。
“莫名其妙。”
她翻了個白眼,加快步伐離開,不再理會殷殷了。
殷殷又朝操場望了一眼,倆人還在說話,她心裡紮著刺,轉身離開。
下午,殷殷獨自去湖邊寫生回話,也想要一個人待會兒。
沒過多久,靳白澤走了過來,坐在了她身邊。
兩個人最近不常見而,殷殷絮絮叨叨地和他說了一些生活上的事。
靳白澤也告訴她自己工作上的事,說他已經有了計算方法,可以大幅度地提升服務器的承載量,隻要資金能夠到位,他就可以按照學姐的要求、做出她想要的方案。
殷殷當然很高興地恭喜了他。
這段時間,他所有的心思都擱在了這件事上,努力之後能夠收獲想要的結果,當然是值得開心的一件事。
“小白,為自己的夢想而努力的感覺,特彆好吧。”
“嗯。”
靳白澤用力地點了點頭:“這是我喜歡的事情,就像畫畫是你喜歡的事情一樣,人能做喜歡的事,就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對呀,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做喜歡的事,特彆好。”
微風徐徐吹著,湖畔楊柳翩躚招搖,水而波光如金鱗。
氣氛醞釀到剛剛好。
靳白澤試探性地緩緩靠近了她。
殷殷也知道接下來大概會發生什麼事,她默許了靳白澤的靠近,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