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殷在南湖彆墅度過了無比快樂的寒假生活。
無比溫馨的家庭氛圍中,當然也會有一些小煩惱,譬如每個清晨被殷瑾瑜揪起床晨練。
好不容易等舅舅上班去了,她又去謝聞聲和殷流蘇的房間去鬨他們,把謝聞聲踹下床,然後鑽進媽媽的被窩裡,抱著她香香軟軟的身體睡回籠覺。
直到日上三竿,謝聞聲準備好早餐,將她們揪起來吃飯。
謝聞聲完全承擔了家裡的日常家政,他好像真的特彆特彆擅長這方麵的事情,按照殷殷的話來說,就是特彆有吃軟飯的潛質,當明星隻是一個意外。
他將後院的小花園打造成了鮮花盛開的童話世界,等到了春夏之交,這裡就是一片花蝶的世界了。
殷殷來到後院,和他一起將新到的繡球花移栽到了土壤中。
她望了眼露台上做瑜伽的殷流蘇,湊到謝聞聲身邊,戳了戳他,小聲道:“誒,你和你媽媽不能一直在一起哦,她會越來越年輕哎。”
“我知道,不要你特意提醒。”
“那怎麼辦呢?”
“順其自然啊。”謝聞聲埋著土,隨意地說:“現在她是我老婆,22歲之後,她是我女朋友,18歲以後,她是我們家的孩子…我會一直照顧她。”
“我都要哭了,哥哥你好可憐哦。”殷殷抱住了他的腰:“偉大的男人。”
謝聞聲推開了她的腦袋:“去去去。”
“哥哥,你都沒有自己的孩子。”
“誰說我沒有孩子,你不是我的孩子嗎。”
殷殷很甜蜜地笑了起來,抱著他不撒手:“我是不是該叫你爸爸了?”
“嗯,叫一聲。”
“爸爸…”殷殷話音未落,很不習慣地嘔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有點肉麻呢。”
謝聞聲反手給她臉上抹了一臉泥。
“啊,可惡!”
殷殷抓起一把泥砸向他,卻不想謝聞聲敏捷地避開,泥巴宛如雨點一般、稀裡嘩啦灑在了邊上做瑜伽的殷流蘇身上。
“……”
殷流蘇這暴脾氣,哪裡忍得了這個,走過來反手就把謝聞聲剛栽好的繡球連根拔起:“多大人了,還在玩泥巴!”
“彆彆彆…”謝聞聲哄著將繡球花接過來:“花花有什麼錯呢,找你女兒去。”
殷殷早就跑得沒了影。
她步行來到了廣場,謝聞聲和殷流蘇沒有太多的時間,每一分鐘都是無比珍貴,那她就不要總呆在家裡當閃閃發光的電燈泡吧。
殷殷一個人手揣兜裡,隨意地在廣城閒溜達著。
路過媽媽買金魚的水族店,殷殷停下來,駐足看小金魚。
細長的熱帶魚遊過帶狀水草,波紋浮動的水箱對麵,她看到少年英俊的麵容,在水光掠影中,他朝她投來溫柔的一瞥。
殷殷的心臟猛地一跳,下意識地躲到了水箱後麵。
卻聽劉聞嬰低沉有磁性的嗓音道:“老板,我要這隻。”
老板走過來,用網籃舀起了一隻黑色的凸眼金魚,用白色塑料袋替他裝好。
“多少錢?”
“10塊。”
殷殷眼見著他付了錢、走出了店門,她這才鬼鬼祟祟地走出去。
卻不想,少年並沒有離開,頎長的身子斜倚在路燈邊,挑眉望著她。
陽光投射他身上,帶著冬日的暖意,黑色的羽絨服裡麵是白毛衣,黑白的色調將他的輪廓勾勒出某種堅|硬的氣質。
殷殷嚇得背緊緊貼牆,驚悚地和他對視了一眼,劈裡啪啦地有火星在她心頭擦開。
“見鬼了一樣。”劉聞嬰揉了揉鼻翼:“我是鬼嗎?”
殷殷搖頭,耳朵紅了,沒話找話道:“你…買金魚啊?”
“昂。”他將裝著黑色小金魚的塑料袋地給她:“送你了。”
“乾嘛送我?”殷殷沒有接。
“之前看你朋友圈,發了一隻紅色的金魚,有點孤單,給它買個男朋友。”
殷殷被他逗笑了,又竭力忍住,低頭看了看塑料袋:“這隻醜醜的,才不要當我們小紅的男朋友呢。”
“說不定小紅就喜歡這款,你看它多黑,酷得很。”
“跟你一樣黑,哪裡酷了。”
劉聞嬰將塑料袋遞過來:“既然如此,就讓它代替我陪著你吧。”
殷殷接過了塑料袋,又想起什麼,悶聲道:“你乾嘛不送給莫莉莉啊?”
“我跟她什麼都沒有啊。”
殷殷想到那段時間莫莉莉常在外過夜,一時間又是羞又是怒,瞪了他一眼:“渣男!”
“喂,我說真的…”
沒等他說完,殷殷拎著金魚氣鼓鼓地離開了,心裡把劉聞嬰狠狠罵了一頓,又有點淡淡的難過。
她將這隻醜醜的黑色凸眼魚放進浴缸裡,讓它和小紅魚搭個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