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臂就更加自卑、不敢表達了。
其實劉穗花和花臂有過一次…那次完全是意外。
因為那次是生意上出了些問題,劉穗花約花臂來家裡陪她喝一杯,成熟男女,事情發生得自然而然...
花臂覺得她應該是很寂寞,需要一個男人在身邊聊以安慰,所以儘可能滿足她。
那次從她家出來,花臂感覺天空的顏色都變了,原本晦暗的天空竟變成了湛藍的澄空。
那次之後,劉穗花簡直上癮了,時不時就要“召幸”他。
花臂也加倍努力地健身,讓自己變成一個合格的“工具人”。
他覺得自己隻配當她身邊的“工具人”,彆的不敢奢望。
劉穗花每天會接觸那麼多西裝革履的老總,很多都是鑽石王老五,花臂覺得他們任何一個都甩自己幾條大馬路。
蠻多這樣的老總追過劉穗花,都被拒絕了,他…有憑什麼妄圖得到那片澄澈的藍天呢。
所以倆人從來沒有點破關係。
後來幾年,兩人的身體沒有因為年齡而漸漸疏遠,反而愈演愈烈,幾乎每天都會要,所以花臂搬到了劉穗花家裡。
前不久花臂自己買的江景房裝修好了,他才搬出來。
……
劉穗花覺得這樣的相處、蠻好的。
婚姻隻是一種形式,有沒有都無所謂。
相比於婚姻的形式給女人帶來的安全感,她更加信任花臂這個人,因為這個男人是絕對不會離開她。
他這一生…都離不開她。
不過他既然買了鑽戒,也不能讓他白買了。
劉穗花溜達到花臂身邊,隨口問了句:“你有東西給我嗎?”
作為店長,花臂在店裡都穿西裝,規規整整、一絲不苟。
聽到劉穗花這樣問,他老臉一紅,結巴道:“沒、沒有。”
“哦。”她聳聳肩:“那算了。”
氣氛似乎有些僵硬,劉穗花又漫不經心道:“你有三天沒過來了。”
“嗯,不是生理期嗎。”花臂不敢望她,隻盯著她指尖瑩潤的蔻丹,上麵還有一朵淡粉色小花。
“你當我什麼人。”劉穗花聽到這句話,頓時有點氣悶:“哦,做不了你就不來了,拿我當工具啊。”
“不是,不是這個意思。”花臂連忙辯解:“我怕你覺得我煩,不想看到我。”
“我都看了你十多年了,煩過嗎,這會兒裝什麼。”
他咽了口唾沫,默默地去茶水間接了一杯溫水,遞到了劉穗花手上:“穗花,你不要誤會我。”
劉穗花太了解他是什麼人了,老實是真的老實,傻也是真的傻,又不會說話,笨嘴拙舌。
但他辦事情倒是漂亮,完全不會讓她操心,任何不會的事情,他立馬去學。
當了店長之後,為了做好工作,從不用電腦的他,還自學了使用word、excel和ppt。
她喜歡他嗎...
好像還行,他不聰明,但劉穗花也不喜歡太聰明的。
她十六歲從農村出來,奮鬥多年,和重男輕女的家庭決裂,好不容易掙下眼前這份家業。
太過聰明太過油滑的男人,劉穗花真是不敢接觸。
就當她是守財奴吧,她就是不結婚,不想把自己的家業分出去,哪怕在某些老總看來,她的Y-sui也的確小打小鬨、不值一提。
但對劉穗花來說,這就是全部了。
花臂給了她極大的安全感,花臂是全世界唯一一個絕對絕對不會謀算她財產的人。
有好幾次Y-sui陷入資金危機,董事會幾次重組,身邊人來了走、走了來。
花臂從始至終堅定地陪在她身邊,陪她一起麵對巨額債務。
如果真的要步入婚姻,她大概也隻放心眼前這個男人。
“你真的沒有東西給我嗎?”
花臂猶豫了很久,終於紅著臉說:“有。”
“嗯?”
劉穗花都伸出手了,沒想到這男人在兜裡掏了半天,居然掏出一枚棒棒糖:“新口味,請你吃。”
劉穗花看著掌心裡的棒棒糖,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你當我是殷殷啊。”
他撓撓頭,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店門口好像傳來了一陣騷動,還有女人的哭聲。
倆人連忙走到門口,看到有個喝的醉醺醺的男人,將女人粗暴地拉出了Y-sui店門:“我找了你半晌,居然在這裡,快點跟我回家。”
“我…我不回去,回去你又要打我!”女人衣著體麵,也剛剛做了發型,顯然是Y-sui的客人。
“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揍你了!”
男人說罷便要動手,花臂一個箭步衝上來,攥住了男人的手:“有什麼事好好說,不要對女人動手。”
“這是我的家務事,我打我自己的老婆,關你屁事!”
“老婆就更不能打了!”
“行,我不在你店裡動手,好吧!”男人將女人拖拽了出去,揚手就要給她一嘴巴子。
花臂不依不饒地追上來,強硬地攥著男人的手:“你不能動手。”
“你誰啊你,你管的太寬了吧!”
女人也哭哭啼啼地走了過來:“大哥,你是好人,你彆管了,我跟他回家。”
“可是他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
“沒辦法,誰讓我這麼命苦,嫁了這麼個人呢。”
男人得意地笑著,拉扯著女人離開了Y-sui店門。
看熱鬨的人群漸漸散去,花臂站在原地,劇烈的心跳還未平複。
劉穗花倚在門邊,喚了聲:“誒,小花,發什麼愣啊。”
花臂有些困惑地回頭:“他怎麼這樣。”
“以前在葫蘆巷,這些事兒你還見得少嗎。”劉穗花漫不經心道:“世界上的男人,結了婚都變成了另一個樣子,以前葫蘆巷還有個男的因為賭錢、逼得女人跳樓的呢,你又不是沒遇著過。”
這就是最真實的人間,他們生活的地方,和現實的土壤血脈相連。
花臂若有所思地回了店,站門口站了會兒,忽然一股熱血衝上頭頂,衝到了劉穗花的辦公室。
劉穗花正要看文件,見他這般不管不顧地衝進來,嚇了一跳:“乾嘛?”
花臂從包裡取出了早已準備好的那枚戒指,雙膝跪在了她麵前:“我我我我…想把這個送給你。”
劉穗花打開戒指,險些被閃瞎眼:“我去!這麼大顆!”
“你喜歡就拿去戴著玩兒。”
劉穗花笑著接過了鑽戒,在指尖比了比,指環也和她左手無名指完美契合。
她笑了起來,揚揚手:“那我真戴著玩兒了。”
“嗯。”
“那你跪什麼啊,還雙膝,給我磕頭呢?”
花臂紅著臉,一本正經地說:“你可以不和我結婚,但你戴上戒指,就不要答應彆人。”
“為什麼?”
“我怕彆人對你不好,我怕你遇到愛賭錢又打老婆的、那我…”
劉穗花笑眯眯看著他:“那你怎樣?”
“我可能會再進去一次。”
劉穗花臉色卻微微變了。
她知道過去那些的經曆…在花臂這裡是絕對不可言說的創傷,他拿這話來說,絕對不可能是玩笑。
“所以為了避免你不要再進去一次,我還真得答應你咯。”
“不不不,我沒有這個意思。”花臂將腦袋搖成了撥浪鼓:“我希望你好好的。”
劉穗花也沒應他的話,戴著鑽戒揚手給他看:“好看嗎?”
“嗯!”
“我覺得大得有點誇張了。”
“你配。”
劉穗花就喜歡聽點好聽的話,花臂偏又特彆不擅長說漂亮話,但每一句說出來,都是沉甸甸的真心。
“明天來家裡搬東西吧。”
“搬什麼?”
“搬家啊,我家那麼多東西,你讓我一個人搬啊?”
花臂驚訝地望著她:“你…你的意思是…”
“你的江景房那麼大,一個人住得了嗎。”
“住不了。”
“那不就得了,老板娘來幫你分擔分擔。”
花臂嘴角上揚的弧度快壓不住了。
劉穗花見他這樣子笑,忽然也有些害羞不好意思了,嗔道:“很開心啊你!”
“沒、沒有很開心。”
“不開心啊?”
“不是!”
“那到底怎樣啊?”
花臂笨嘴拙舌真的說不出什麼來,隻能一把將她抱起來,宛如一隻大熊似的,抱著她轉了好幾圈。
劉穗花被他逗得咯咯直笑:“好了,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