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人家的哥哥就這麼溫柔,她的哥哥…簡直是個大傻蛋。
結婚進行曲忽然響了起來,殷殷回頭,看到殷流蘇挽著殷瑾瑜的手,從彆墅的沙灘走了過來。
大家滿麵笑意地在她走的這一路灑下玫瑰花瓣。
謝聞聲怔怔地望著她。
她頭上戴著潔白的嫁紗,美得令人窒息,嘴角羞澀的笑容,就像拂過沙灘的潔白浪花。
每一次波濤的清響,都是他心跳的聲音。
西裝革履的謝聞聲,將殷流蘇莊重地交到了謝聞聲手裡:“謝聞聲,我把妹妹交給你了,她的人生之路吃了很多苦。但她很堅強,我希望她未來的人生、隻有幸福。”
他加重語氣,強調了最後四個字。
謝聞聲鄭重地接過了殷流蘇的手,緊緊地牽著:“我保證。”
接下來的環節是證婚人致辭,穿著製服的劉自強走上台來,從左邊的衣兜裡拿出了他熬夜寫了一晚上的稿子,宛如領導講話一般字正腔圓、一字一句地念著——
“咳,咳咳,各位來賓,各位親朋好友,大家好!我是劉自強,今天受新人的邀請,很榮幸擔任謝聞聲先生和殷流蘇小姐的證婚人。這對新人一路走來十分不易,俗話說得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讓我們祝福他們在未來的生活中,相親相愛、百年好合!”
大家齊聲鼓掌。
劉聞嬰扶額:“我爸真的…太老乾部了。”
“這就是儀式感,你懂不懂呀。”殷殷糾正道:“證婚是很嚴肅的事情,哪能嘻嘻哈哈的,我覺得劉叔叔當證婚人,太合適了!”
“殷殷說的都對!”
“太假了。”
劉聞嬰將殷殷拉入懷中:“我的心絕對真。”
“嘔。”
證婚環節結束,接下來交換結婚戒指,戒指由殷殷拿著托盤呈了上去,望著殷流蘇甜美地喊了聲:“媽媽。”
“乖寶貝。”
接著,她又望向了謝聞聲:“爸…咳咳咳…咳。”
完整的音節都還沒吐出來,她咳了半晌,笑場了。
眾人跟著也笑了起來。
“喊不出口算了。”謝聞聲嫌棄地說:“快下去,彆耽誤流程。”
殷殷:“我是親生的嗎!”
今天謝聞聲對她的態度,讓她很不滿意,尤其是看到殷瑾瑜那麼好的一個哥哥。
殷流蘇將殷殷拉了過來,揉了揉她的臉蛋:“當然是親生的,彆理這大傻蛋。”
相互交換了戒指,殷殷終於下台,輪到新郎和新娘相互訴說承諾了。
謝聞聲在包包裡摸索了半天,尋找他準備好的致辭。
殷流蘇眉頭揚了揚:“你還寫了稿子?”
“嗯,三千字。”謝聞聲摸了半晌,沒摸出來,兜裡空空如也,啥都沒有。
“我稿子呢!”
台下的殷殷揚了揚皺巴巴的白色手稿,冷笑道:“誰結婚還念稿子啊!你以為是演講呢!給我真情流露!”
“謝小妹,你完了!”
“略。”殷殷衝他吐了吐舌頭。
謝聞聲紅著臉,掃了殷流蘇一眼,立刻害羞地移開視線。
十三年,美夢成真。
幸福得有點不知所措。
殷流蘇見他這副害羞的模樣,估摸著也背不出稿子了,於是道:“這樣吧,換我問你問題。”
“嗯!”謝聞聲用力點頭。
“謝聞聲,你是從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這是她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的問題。
為什麼那個時候的她,會被他這般不可思議、一往無前地喜歡。
謝聞聲想了想,很認真地說:“你和殷殷聽我講故事的那天晚上,那時候,暖黃的燈光照在你的臉上,很溫柔,我看著你把小妹摟在懷裡,像媽媽抱著女兒一樣,我的心都要化了。我和她流浪了這麼久,這是第一次,忽然有了家的感覺。”
殷流蘇依稀還能記得那天的情形,她淺淺地笑了:“小哥,你知道嗎,我也是。”
帶他們回家的那天下午,她倚在門邊,看著一身結實肌肉的謝聞聲、蹲下來像爸爸一樣用紙巾給殷殷擰鼻涕、然後熟練地給她紮好一個美美的羊角辮。
那一刻,殷流蘇感覺到…也許這場孤獨的旅程,可以暫時停下來了。
他們之間這場盛大的愛意,始於親情。
也將終於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