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卷的黑發利落,耳骨上的銀色耳釘泛著淡淡的光,讓人止不住聚焦目光。
男人一身黑色皮夾克,骨相隱約透著顧佑遠的影子,但氣質卻截然不同,同樣狹長的眸,長在他身上卻是張揚不羈,恣意灑脫。
她幾乎是一眼斷定,這個人,與顧佑遠絕不是一般的關係。
能輕而易舉進入車庫開走雷克薩斯,身邊的人手也不少,明知道她與顧佑遠的關係卻能做到毫不顧忌。
他究竟是誰?
男人手中把玩著手機,挑眉凝視片刻,抬眸坦蕩的回望沈暮簾警惕的目光。
氣氛便在這一刻燃起箭在弦上的暗火。
兩人對視良久,正當沈暮簾覺得他將要施行狠戾的威脅時,男人卻好像終於憋不住,在她的視線下,垂頭扯唇笑了笑。
“沈小姐,”他揚著眉,將手機插回沈暮簾的口袋,“彆這麼緊張。”
他往後退了一步,後背輕靠在車上,聲線懶散:“我隻是想請你到我家坐坐。”
帶著十多個壯漢圍堵,搶了她的手機不讓她與外界取得任何聯係,還好意思說是‘到家裡坐坐’。
沈暮簾壓抑著怒火:“你請人就是用這種方式?”
男人漫不經心的拂落夾克上的灰塵:“按理說我是該紳士點。”
“但是現在——”
他緩緩俯身撿起下車時掉落在地上的蝴.蝶刀,玩味的揚起痞氣笑意:
“不說廢話,乖乖跟我走,才是最聰明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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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布達佩斯正陷入璀璨的午夜。
寬大的大理石辦公桌堆滿了零散的文件,除濕機噴出的霧水氤氳在空中,馥鬱的咖啡香稍稍掃去這些天連軸轉的疲憊。
即使已經在深夜,這層樓依舊有條不紊的忙碌著,偶爾能聽見打印機輕微的機械滾動與細微交談聲。
昏黃射燈灑在辦公室的波斯地毯上,顧佑遠緩緩闔上眼,抬手輕捏眉骨,淺薄的光影映得他更顯矜貴穩重。
幾乎全部門啟動新方案,所有人員也積極參與這次變動,但照這個速度,要想回到塢港,至少還需要兩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