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你不知道,你是我見過的,最值得幸福的人。”
“若是連為你遮風避雨都做不到,我的存在也就沒有了意義。”
雪花擦過車窗玻璃,細微的碎裂聲卻讓沈暮簾突然想起,生日那天,她注意不到他佇立一整晚時肩上厚厚的積雪,隻覺得麻煩了他,才請他進屋取暖。
顧佑遠同她望著嬌嫩的水仙花,他說她從未虧欠,他說他需要她。
他太懂她了,仿佛認識她許多年,知道她喜歡什麼顏色的寶石,知道她有高於常人的自尊,知道她走路愛摔,而她卻連感謝,予他的都是他最厭惡的蟹膏粥。
心口驀地一慟,沈暮簾聽見自己微微顫抖的聲線:
“那你呢?”
那你呢。
為她頂住家族施壓的時候,又有誰會站在他身後?
靜謐、壓抑的夜色之中,仿佛有什麼正在發芽,頃刻之間破土而出。
顧佑遠低低垂下眸,聲線沉緩而悶啞:
“我不重要。”
沈暮簾眼睫微顫,霎那間噤聲。
掌心微微發潮,心跳與悸動一同浸在這個緘默的良夜。
她忍著淚意,下意識想要垂頭回避,直到那隻寬厚的掌心,輕輕捧著她的臉頰,要她抬頭,看著他幽深的雙眸,一字一頓:
“沈暮簾。”
他的聲線很沉,像是重重遠山裹著薄霧。
“你先是你自己,然後才是顧太太。”
仿佛血液逆流而上,衝撞著沈暮簾的靈台,她抑製不住心底泛起的潮濕,伸手撫上他腕部性感的骨骼,朝他欺身。
她從未在這樣近的距離下仔細的看過他。
原來他的眼尾還有一顆痣,原來他的眉間有一道傷疤,原來,他的鼻尖貼上臉頰的時候,會挾著寒夜的涼。
“現在吻你,會不會晚?”
沈暮簾直視著他的眼眸,直到那雙無情眼再次騰起暗火,她才仿佛受到鼓動,傾身覆上他微涼的唇。
柔軟曼妙緊貼著他,他已然做不了高台清心寡欲的神,她的吻好像一把劍,架在他脖頸上,要他深陷其中,要他癡迷發狂。
不知是指尖探入她裙角的那一刻,還是她嚶嚀出聲的那一刻,世界忽的傾倒,變成顧佑遠俯首在她身上輕啄。
從她長滿絨毛的額角,再到她挺翹的鼻尖,最終停在沈暮簾脆弱敏.感的耳廓。
濡濕的唇舌一劃而過,沈暮簾難耐的仰頭,
借著迷蒙燈火,看他唇角擦上她口脂,她不禁笑出了聲,用上那句久遠的名諱,喚他顧先生。
“顧先生,”她眼尾被吻得發紅,“我好像你的累贅。”
男人曖昧的紊亂喘息緩了緩,停下動作抬起頭,莊重而肅謬,認真的反駁。
“你不是。”
風卷著雪呼嘯而過,窗外過分的寒冷,她卻在他身旁,尋到一處溫室。
他的目光誠懇,托在她後腰的手緊了緊,像是萬分珍重。
“你是我的護身符。”
–
春節將近,本來定好的婚期一推再推,於是顧佑遠當機立斷一錘定音,放下手頭所有的要緊事務,一心準備婚禮相關事宜,爭取在年後同沈暮簾做一對新婚夫婦。
他們去過俄羅斯聖彼得堡喀山大教堂,哪裡的祝禱、冠冕、燭火都太過神聖,沈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