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Chapter28(2 / 2)

“沈小姐,我也同樣心疼你,”她美麗的臉龐逼近,“可佑遠甚至想要為你放棄顧氏話事人的身份,他為此究竟付出了多少?怎麼能全然舍棄?他已經為情昏頭了,你愛他,不能帶他迷途知返嗎?”

相觸的肌膚之中,孟枳能感受到沈暮簾掌心的冰涼、紊亂的脈搏、窘迫的顫意。於是她滿意的抿唇笑笑,迫不及待的要去收網。

“若你真的同佑遠辦了這場世紀婚禮——”

“你知不知道,他究竟會受到怎樣的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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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佑遠下車之前,垂眸反複擺弄著懷中那束冰美人重瓣百合,掰去不必要的枝葉,隻留下最嬌豔的美態。

路過海島那家名為‘Nell’的花店時,看見這一株被雨水打濕,他莫名想起沈暮簾剛回到塢港的那個雨夜,渾身濕透,狼狽的站在他麵前,甚至不願意同他共撐一把傘,倔強而戒備的問他:“我該怎麼相信你?”

顧佑遠從未想過,竟然有一日,他能用無聲呼喊過她名字的唇,同她接吻。

而就在他狹風跨過大門的那一瞬,見到他的沈暮簾卻顯得徒然驚異:“你回來了?”

的確是比約定日期要早三天,他壓縮會議時間,沒日沒夜的趕著座談會,將倦怠拉扯到極限,但隻要想到能早些見到她,那也值得。

顧佑遠取出百合,剛要朝前跨出一步,卻驀地頓在玄關。

即使她刻意打開了窗,還是吹不淡空中若有似無的檸檬香。顧佑遠眉心微擰,目光泠冽,落在窗邊桌台上那隻印著口紅的瓷杯。

“有人來過。”

並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知道瞞不住他,沈暮簾笑著接過他手中那樽清朝的黃花梨水波紋提盒:“隻是芝芝回來看我。”

刻意避開他深邃的眼神,她發現提盒並不輕快,有些吃力的搬到桌沿,好奇打開,沁人心脾的花香撲麵而來,沈暮簾挑出其中一塊糕點,小心的咬了一口,笑逐顏開:“是爺爺做的梅花糕,你怎麼折了一段路去了海島?”

顧佑遠拂去大衣上滾落的水珠,目光沉沉落在她單薄的背影。

沈暮簾懼寒,可她在這樣落雪的天氣卻沒有燒起壁爐,睡袍上的絨邊垂落在實木地板,看起來富有生機活力。可她不知道,她的眼尾騰起一片紅,陷在一片潮濕之中,就連她自以為萬無一失的清潤聲線,也落入細微的嘶啞。

就好像是啜泣之後的強裝鎮定。

片刻的緘默之後,顧佑遠淡淡收回眼,朝她跨步而去。

熟悉的體溫,夾雜著細微的雨意,自上而下的將她緩慢包裹,羊絨的質感蹭到她後頸,猝不及防刮過一層酥癢,沈暮簾驀地一僵,好不容易忍住的淚又要湧上,耳邊擦著他的唇瓣,聽見他輕緩的聲線:

“你說想要,我就去了。”

她這才想起,在顧佑遠臨行之前,她無意間的那句夢囈。

他對她實在太過認真,認真到從不將她說的每一句話當作戲言。

這種特質難能可貴,可貴到沈暮簾根本不舍挑著他愛意的明燈去欺騙。

可暴風雪彌漫天空。

她的雙腿深陷在宛若沼澤的冰天雪地,再也動彈不得。

之後的幾天,他們跟著黃姨去置辦年貨,沈暮簾說新年就要紅火才吉利,搬來高梯就要貼對聯,顧佑遠站在她身後,看她隨風飄動的衣角下搖晃的雪白腰肢,揉了揉眉心,一言不發將人抱下來,沈暮簾還來不及掙紮,就見他接過她手中的剪刀,裁下一卷膠布。

她有些呆滯,茫然的望著他的背影。

他平日裡總是一絲不苟的高知模樣,襯衫的扣子一定要扣完最上麵一顆,領結一定不能在大庭廣眾下鬆散,沈暮簾不知看他換過多少個百達翡麗的腕表,甚至西裝上那些她叫不出名字的領夾、領針、斑駁扣也幾乎不重樣,可唯有左手食指上那枚素圈銀戒,她隻看他摘下一次——

那是他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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