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沒想到眼前這家夥竟然破了米穀的口水毒,頓時雙手持錘往前砸去。
錘聲赫赫,宛若暗夜驚雷,恰似一頭真龍怒吼。
錘勢驚人,鈕卓不敢馬虎,連忙用折扇扇著,在身前築起一道厚實氣牆擋住。
“轟...”
神錘落下,氣牆立即被轟碎,但錘勢不減,轟在鈕卓身上,法衣光芒閃了一下,迅即暗淡下去,碎成一堆破爛。神錘隨即轟在鈕卓身上,鈕卓立即被砸飛出去,狠狠的撞在旁邊山壁上。
一時之間,隻覺五臟六腑移位,狂濤洶湧,一股鮮血逆吼而上,刹時狂噴而出。
鈕卓暗道不好,運起殘餘的真氣,往上飛去。
此時不走,估計就要命喪在此了。
他沒想到這荒人的力氣這麼大,要知道就不接了。
公良哪會讓他離開,白豪針脩然飛出,穿破重重空間阻礙,從他背後透胸而過。
鈕卓感覺胸口一痛,就重重的掉在地上,嘴角鮮血泊泊流出,睜著大眼,望著走來的公良,一字一頓的說道:“你...你...竟...然...靈...靈...器。”說著,就頭一歪,眼也不閉的死去,可謂是死不瞑目。
如果他不硬接公良的通天神錘,也不會這麼快死,或許還有逃離的機會。
但世間那有那麼多如果、或許,一切隻能怪自己觀察不仔細。
公良取出長矛,上前在他腦袋戳出一個血洞,免得被他裝死糊弄過去。
一縷殘魂從鈕卓頭頂飄起,怨恨的看著公良,沒想到自己竟然在他身上吃了這麼大的虧,心中不忿,就要撲下去。
倏然間,公良眉心飛出一道焱火將它拉了進去。
鈕卓殘魂好像預感到什麼不好的事情,驚慌的大叫道:“救命啊!救命啊!救命...”
呆在平安牌中的琪兒也感覺到了焱火的凶威,嚇得縮做一團,動也不敢動。
公良忽然感覺一陣陰寒襲來,但迅即消失,又聽到有人在喊“救命”的聲音。隻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馬上就消失了,再聽不到,不覺奇怪不已。聽也一會兒,見聲音再沒出現,就不再去管,上前搜起了鈕卓的身子,卻發現他身上什麼都沒有,隻有一把扇子。
靠,真是個窮得不能再窮的窮鬼。
人家最起碼也有儲物袋、納物寶袋之類的東西,他直接什麼都沒有。
公良不信邪,重新找了一遍,還是什麼也沒有,就懶得再找,把屍體收進小黑水池分解了。
不過這把扇子他很喜歡,通體雪白,一麵畫著山水美人,一麵寫著詩詞,冰肌玉骨,真絲扇麵,摸起來十分柔滑。
以後到了城裡,穿上一身高貴華服,拿著折扇微搖,看起來一定是個風度翩翩,風流瀟灑的公子哥。
隻是折扇是他人之物,用的時候也不知道會不會被認出來,要是被他朋友知道找自己報仇,那就麻煩了。想了想,他就將折扇收起來,看以後有沒有機會給它改頭換麵,若不行就扔到小黑水池分解。
地上還有一堆屍體,為免被人看到,公良就要上前將這些人扔進小黑水池分解。
突然,犀車後廂門開了,一名女娘跪在廂門前,緩緩下拜,“墨門嗣音謝過公子救命之恩。”
“不用客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些許小事不足掛齒。”公良擺擺手道。
墨嗣音卻不管他怎麼說,再次拜了一拜,就從車中走了出來。
公良仔細看去,隻見她一頭如絲緞般的長發隨風飄拂,細長鳳眉下,一雙眼睛如星辰明月般閃亮,玲瓏瓊鼻,微紅桃腮,嫩滑的肌膚秀美清奇,身材輕盈,穿著一件寬大的連體華服,上麵繡著各類名花,中間飛翔著一頭五彩鳳凰的華服款款而行,襯出一派清雅脫俗之姿。
墨嗣音來到將領麵前,緩緩趴下,抽泣起來。
“許頭領,都是嗣音害了頭領的性命,若非嗣音,您也不會喪命在此,都是嗣音不好。嗚嗚嗚嗚...”
公良最不喜歡聽的就是女孩子哭,哭得讓人無奈,哭得讓人傷心斷腸,哭得讓人不好意思。
不由撓了撓臉,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又不認識,怎麼勸?想走又不忍心,讓一個女孩呆在著荒山野嶺之中,讓人良心不安。
過了一會兒,看她還在哭,就說道:“好啦,好啦,不要再哭了,再哭下去天就黑了。我看不如把他們的屍體埋了,免得讓他們暴屍荒野。”
墨嗣音聽到公良的話,抬起頭來,梨花帶麵,讓人毫不心疼。
“嗯,嗣音都聽恩人的。”
公良砸了砸嘴,這就攬事上身了?但也沒奈何,當下就抱著死去的將領和甲士到林中,而那些黑衣人,抱進林中的時候就扔進小黑水池分解了,他可沒那麼多時間埋這些人。
他挖了個大坑,把那些人全部埋在一起。
埋好後,墨嗣音來到墳前拜下,“嗣音謝過大家一路護送,此去嗣音一定會叫父親來取出諸位骸骨,回歸家鄉,決不讓大家在此做一個孤魂野鬼。”
墨嗣音祭拜過後,就隨著公良離開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