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義聞聲望去,隻見一名美婢款款而來。
梅兒看到來人,上前拉住說道:“蘭兒姐,你不知道這憨貨有多呆,幾顆小郎君送的香果子都藏藏掖掖,讓他拿出來嘗嘗,死活不願意,簡直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死摳死摳的。”
那蘭兒聽到梅兒的話,淡淡的說道:“算了,欒侍郎府上的人吝嗇慣了,你要他東西,不是和要他的命差不多嗎?”
欒義老實人,最受不得激。
聽到蘭兒的話,一時熱血上湧,從懷中掏出果子,說道:“誰說我們欒府吝嗇了,給,你們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話剛說出口,他就後悔了,小郎君可是說了,這十顆果子可以討一個婆娘。
可是說出的話如同潑出的水,也不好收回來。他倒也聰明,急忙補充道:“兩位姐姐,一人隻能要一顆果子哈。”
“呸,誰是你姐姐。”
梅兒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手上卻沒含糊,從欒義手中布上飛速取出兩顆果子,和蘭兒一人分了一顆。暗地裡,她微微斜著身子,朝蘭兒比了個拇指。蘭兒眉毛一挑,好像在說小事情。
若是公良在此,估計會聯想到兩位女神戲弄窮酸屌絲的場景。
欒義看著手上剩下的天香果,臉色苦了下來,就這麼一下,他的五分之一婆娘就沒了。
如果公良在這,估計會踢死他。
他可從沒說過那些天香果可以換回一個婆娘,隻是說可能為他賺回一名心儀的女娘而已。
梅兒從懷中掏出一方絲巾擦了擦果皮紫黑的天香果,然後捧在手中輕輕咬了一口,一股紫黑汁液從破皮處流進口中,不僅清甜,還帶著一股菠蘿味道,十分美味。而且吃完後,還有一股淡淡的香氣縈繞在口中,非常奇特,不愧是香果子。
梅兒一邊吃著天香果,一邊看著欒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眼中精光閃爍。
欒義以為她還要禍害自己的香果子,連忙用布包好,放入懷中貼身收著。
梅兒看到他那窮酸樣,直翻白眼。
此時孟夏、仲夏已過,到了季夏時節。
季夏時物,早沒了初夏時節那般的嬌豔花朵,各類瓜果開始盛產。但公良隨著墨嗣音和一眾女娘漫步在墨府的後花園中,卻見園子裡百花爭豔,黃色的淡雅、白色的高潔,紫紅色的熱烈深沉,一朵朵,一簇簇,繽紛奪目。
往前再走一會兒,一片小竹林出現在視野中。
那竹子差不多有五層樓高,竹枝上歇息著許多小鳥,或許是來人驚動了它們,一隻隻放開喉嚨嘰嘰喳喳起來,既熱鬨又吵雜。
竹林過後,是一座木架長廊,架上爬滿了薔薇,柔條披掛的枝葉上,綴滿了圓潤的花。
那花兒,臉盤小小,重疊的瓣,粉中透紅,紅裡泛白,有的微微調些紫。三五朵一簇,沉甸甸的,熱鬨在枝頭。
本來有點斑駁的木架上,卻因為這一架薔薇,有了種莊重古樸的味道。
走廊邊上是一麵小湖,湖邊種著荷花,有的含苞欲放,猶如稍知情事的豆蔻少女,欲語還休;有的隻開兩三瓣,如同一名衣裙飄飛的嬌俏女娘;有的全部綻放開來,猶如一名女子在水麵上翩翩起舞,精彩絕倫;也有的已經卸去花瓣,露出稚嫩蓮台;有的蓮台已呈青色,裡麵蓮子飽滿,看得人直想摘下來好好的品嘗一下。
走廊邊上有處賞荷涼亭,或許是走累了,一個個女娘競相往涼亭跑去。
公良能如何,隻得跟了上去。
下人們連忙走去拿來桌案,擺上茶點瓜果。
涼亭確實是賞荷的好地方,從此望去,那薔薇和荷花相映成趣,相得益彰,美不勝收。
其實,後花園中也不儘是花草樹木,還有一些奇形怪狀的石頭。這些怪石堆疊在一起,突兀嶙峋,氣勢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