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空之上,一葉孤舟風馳電掣,自遠處疾速飛來。
時已入夜,長空之上天星閃爍,月輪如盤,散發出璀璨熒光,將蒼莽叢雲照得如同玄天秘境。
公良站在飛舟艙外甲板,望著天邊明月,心生感慨,想要賦詩一首。可惜搜遍腦子,也找不出合乎此情此景的詩詞來。至於讓他即景作詩,那簡直是在鄙視他的才華。
他像是會作詩的人嗎?
米穀靜靜的躺在粑粑懷裡,眨巴著眼睛看著粑粑,感覺到粑粑心中的異樣情緒,就伸手摟住粑粑的脖子,蹭著粑粑的臉臉安慰他。
察覺到小家夥的舉動,公良用下巴蹭著小家夥的可愛腦袋。有女如此,夫複何求!
飛舟外有一層罡罩,將迎麵刮來的狂風擋在外麵,裡麵感受不到半絲動靜。
東皋君看他站在外麵許久,就走出來問道:“怎麼,想家了?”
公良搖搖頭道:“倒也不是,隻是看到這方明月,心中忽然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有點感慨。”
東皋君一臉詫異的看著他,在他眼裡,所有荒人都是粗線條的生物,什麼時候也這麼多愁善感了?
公良望著蒼穹明月,或許是離得近的原因,今晚月亮看起來特彆的大,特彆的圓。水銀般的月光灑落在排列整齊的魚鱗般雲層上,看起來是那麼的美,那麼的妙,那麼的浩瀚。
突然,他發現前麵竟有人在月下疾行。
那是一名身著玄衣的威嚴男子,身邊還跟著一隊著甲衛士。
威嚴男子身邊的衛士手中,還抱著一名三歲左右的兒童,似乎察覺到有人窺視,轉頭望去。
米穀小屁孩自己小小的,所以對一樣小小的孩子很感興趣,發現那小孩看過來,也好奇的看了過去。
東皋君發現威嚴男子,連忙禦使飛舟飛過去,但卻沒有靠近,而是停在百米處恭敬的問候道:“妙道仙宗長梧師尊座下弟子東皋君和師弟公良拜見始皇陛下。”
當飛舟靠近,衛隊立即上前將神都鬼主和抱著小孩的衛士保護起來,盯著東皋君,估計若有什麼不好舉動,立馬就會殺上去。
神都鬼主聽到他的話,擺了擺手。
衛隊隨即散開,但還是擺成戰陣,圍在他和小孩身邊。
“原來是妙道仙宗弟子,不知找吾有何要事?”神都鬼主問道。
“諸宗十年大比將至,此次我妙道仙宗乃是東主,是以師尊派我二人前往各宗送貼,有幸遇到陛下,特奉上玉帖一幅,還望始皇陛下到時光臨。”東皋君恭敬的將玉帖奉上。
“嗯”
神都鬼主翻開玉帖看了一下,收起來往公良望去,道:“根基倒是深厚,既然見麵,就是有緣,這點東西你們拿去分了!”說完,就取出一個小袋子扔了過去。
東皋君連忙說道:“多謝陛下。”
神都鬼主點了點頭,就帶著衛隊離去。
米穀一直抱著粑粑的脖子看著那被衛士抱著的小孩,那小孩似乎也對她感興趣,一直睜著大眼看著。
等他們一行人離去,米穀才悄悄的湊在粑粑耳邊說道:“粑粑,那小孩怪怪的。”
公良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說人家怪的時候也不先看看自己,哪裡不怪了。但小家夥說的怪他也知道,方才神都鬼主等人出現,眉心空間內巨人撐盤燈上的焱火就搖擺起來,發出一股想要吞噬他們的意念,可又怯怕不前。這還是他第一次發現,有焱火害怕的東西。
而那小孩,他發現他身上竟然有活人的生機,和亡者的死氣,非常怪異。
要知道,這世間隻有兩種人,一種是活人,一種是死人,絕對沒有不生不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