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始皇帝在,那麼不管是麵對什麼,大秦下皆無所畏懼!
即便天命昭示大秦未來會崩塌,他們也絕不信命、絕不認命!
舊韓故地,張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其他人認不出天幕那個與“秦太宗扶蘇”對坐爭辯的青年文士是誰,但是他卻一眼便認了出來。
因為那個人,他再熟悉不過!
那個與“秦太宗扶蘇”對坐爭辯的青年文士正是自己,或者說是未來更加年長些許的自己!
當然更加準確地說,可能是另一個世界更加年長些許的自己。
但是雖然世界不同,不過爭辯的內容卻是相通的。
自從秦國滅了韓國之後,他就一直苦心籌謀反秦。
畢竟暴秦害的他國破家亡,他反秦、複仇也是理所應當之事。
而天幕中的秦太宗扶蘇,卻是在質疑、反駁他反秦的正當性!
想要說大秦為了一己之私,而肆意掀起戰爭?
但是過往的春秋諸國,又有哪一個諸侯國不曾掀起過戰爭?
包括他的故國韓國,同樣也是在瓜分了晉國的基礎成立的,並且也同樣滅了鄭國。
想要說大秦害得韓國國破家亡,那麼昔日韓國難道就沒有讓晉國、鄭國國破家亡了?
如果大秦是暴秦的話,那麼昔日韓國相對於晉國、鄭國來說,不也稱得一句暴韓?
兜兜轉轉,昔日的韓國與今日的秦國又有何本質區彆?
隻不過是昔日的韓國強,晉國、鄭國弱,而後晉國、鄭國滅。
今日的秦國強,韓國弱,而後韓國滅罷了。
他之所以反秦,是因為在他看來,故國韓國乃是受害者,而秦國是加害者,所以他反秦反的理所應當。
從另一種意義來說,他反秦是符合這個時代貴族推崇、認可的禮與忠貞氣節的。
又或者說,他正是為了全他們張家世代韓相的忠貞氣節,所以才那麼堅定的反秦。
但是如果韓國同樣也是另一個
加害者的話,那麼他反秦就有點站不住腳了。
至少以往他說“暴秦無道”之類的理由,就行不通了。
因為韓國以前也是一樣“無道”!
所以他如果想要繼續像以前那樣打著“暴秦無道”的口號來反秦的話,那麼他就必須找出故國韓國“有道”的地方,以此來論證韓國與秦國的不同。
不然,他不僅說服不了彆人,同樣也說服不了自己。
當然,這主要還是因為張良是一個智者,而智者最明顯的一個特點就是容易想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