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直喜歡冷臉的計綏表現得過於正能量,不知是受了刺激還是在嘴硬:“我相信她還活著。”
大家都沒響應他。
他便努力證明自己的觀點:“她這個人,總是能有些奇遇在。當初宗門選徒時,她能輕鬆登頂問心階,還說什麼階上有傳送陣之類的,說不定她在三清蘭旁邊,也入了什麼傳送陣。”
這話聽起來太過離譜,問心階上怎麼可能設傳送陣。
大家都以為計綏悲痛過頭,失了神誌,也沒反駁他。
此時大家萬萬不能失了士氣,張伯修歎了口氣:“若她真還有一口氣,想必也和我們一樣,入了幻境,化作了飛禽走獸,就是不知道她會化作什麼動物。”
“化作飛禽走獸後身上的傷倒是都好了,這樣一想,她確實可能活下來!”本意是安慰,但越說越有道理,大家突然就來了信心。
“那當務之急是要快點找到她。”穀蝶積極地想,“現在已經過了快一日,若是她還活著,肯定已經化作了人形,我們要先於其他人找到她。”
這樣的推測十分有道理,但……
赤風和計綏對上眼神:這可是秦千凝,她能與天搏命化作人形嗎?就感覺很不靠譜。
赤風無奈地道:“咳,除了人,路上遇到的飛禽走獸我們也多留心一下吧。”
翌日,他們在幻境中搜尋了一整日,也沒發現秦千凝的蹤影,倒是發現了好幾夥其他宗門的弟子。
“遲一天找到她,她就多一天危險。”穀蝶皺眉,“有些修士身上煞氣太重,難辨善惡。”
想到那對嫡姐弟的作風,計綏臉色很不好:“她疏於鍛煉,更不懂劍法,完全不是那些人的對手。”
這下說得大家都很擔心:“這樣想,若是她還未掙脫獸形就好了。隻是都過了這麼久了,哪怕資質再差的修士,也肯定都醒悟過來了,哎。”
氣氛很凝重。
但赤風又和計綏對上了眼神。嗯……以她的德性,還真有可能繼續保持獸形。
張伯修也有些懷疑,支支吾吾道:“總歸多找找吧,化作飛禽走獸的修士必然和尋常未開靈智的生靈不同,我們肯定能認出來的!”
話音落,天上開始落雨。
大家趕緊沿著河畔往上遊走去,試圖尋找山洞避雨。
雨滴打在河畔草葉上,清脆悅耳,但行人無暇欣賞自然的奏樂。
唯有癱在大葉片上享受生命的河鼠,伸長了四肢,優哉遊哉地感受葉片搖搖晃晃。
雨,好。葉子,好。吵吵鬨鬨的人,不好。
河鼠翻了個身,看向路過的人群。
幾人修道多年,很久沒有感受過被雨水打濕的狼狽了。一邊走一邊抱怨,還要留心周圍的人和物。
或許是感受到了強烈的視線,張伯修轉頭看過來,見到一隻河鼠在葉子上沐浴雨水,不得不感慨:“這幻境中,也隻有真正的飛禽走獸能享受這場大雨了。”
其餘幾人將視線移過來,也不得不感慨,這河鼠也忒悠閒了點吧。
有人讚同道:“是啊,凡人變成禽獸,無論怎樣都是受苦的懲罰。”
他們這樣說著,浩浩蕩蕩路過秦千凝所在地。
雨越下越大,眨眼間河水開始漲潮,來勢洶洶,根本不似凡人界的雨。
躲在山洞裡的修士們個個麵色凝重。
“這場雨太過蹊蹺,像書裡記載過的凡人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