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
可笑!
時一展素來見不得傻子,尤其是,自視正義的傻子。
薑映真躲在年輕公子身後,隻露出了一雙漂亮明麗的雙眸。
少女兩隻眼睛,濕漉漉的,宛如雨霧之中的林間小鹿,單純無邪,惹人憐愛。
麵前的少女,皓腕白嫩如凝脂,肌膚吹彈可破。時一展目光癡癡,像是被人抽了魂魄。
時一展對於少女,本是見色起意。
見她這副可憐模樣,強行壓下心底的那股邪火,作出一副謙謙君子氣派,“時某不會傷害你,這人本就是個瞎子,怎麼能護得了你?”
薑映真當即拒絕,“我才不要!”這人什麼心思,她非傻子,豈會不知?
時一展語噎。
平白心直口快,對於他譏嘲大公子的眼疾,心中積滿怨憤。
小書童嘴皮利索,說出的話咄咄逼人,“你這廝,頭頂生瘡,腳底化膿。你分明是對人家姑娘如謀不軌,沒臉沒皮,是個挨刀的命!”
“挨刀?”時一展冷笑,抽.出了腰間的刀,語氣明晃晃的惡意,“他媽.的!那就看看,誰才是挨刀的命?”
兩名衙役再也不敢袖手旁觀,當即衝了過去。
衙役迎上冷厲的刀,結結巴巴道,“時捕頭,您冷......冷靜一下。這裡是鬨市,行人路過,要是傷到了人,裡正會發怒......”
“蹬鼻子上臉!欺負到頭上了,老子還管個屁!”時一展脖頸粗紅,唾沫星子四濺。
男人擰眉,朝霍道然和平白揚起了刀。
“時捕頭!”皂衣衙役驚叱,變了臉色。
這個梅州府的瘋子,當街持刀恐嚇,莫不是嫌命長?
小書童平白,最是惜命。
然而,危難之際,他心一橫,攔在了麵覆白紗的年輕公子身前。“休想傷害我家大公子!”
薑映真指尖冰涼,雙眸渙散,定定注視眼前一切。
此事因她而起。
她不能給霍道然添麻煩。
少女麵白若紙,她撿起了一塊石頭,瞄準怒目圓瞪的瘋男人。
“砰”地一聲,瓦礫擊在刀麵,奏出獨屬於金屬的冷冽質感。
時一展捂著手臂,嘴中不停,“媽的!老子的刀!”
皂衣衙役和平白,紛紛向少女示以感激的眼神。
亮刀墜地,平白的淒慘麵色稍微緩和了幾分。
他再也不怕,罵道,“瘋子,青天白日,你想殺人嗎? ”
“老子倒是要看看,你這個瞎子,沒人依仗,到底有多厲害?”失了刀的男人,好像一隻剝了殼的螃蟹。
他張牙舞爪,欲徒手捉住霍道然。
衙役扯破了嗓子,“住手!捕頭,您大人有大量,怎麼能與他們一般見識?”
時一展雙目猩紅,恨不得當場除儘主仆兩人。
一身煞氣縈繞,哪裡聽得進旁人的話?
雙方爭執之中,時一展還是得逞。
時一展咬牙切齒,他狠狠地拽住了大公子的右手,似是想將其捏碎。
“瞎子,你是京家子又如何?到了嶺南,隻有死路一條。還沒看清自己的處境嗎?”
許是霍道然素來喜怒不形於色,麵容寡淡無味,眾人忽略年輕公子麵上一閃而過的慌措。
霍道然聲線陡冷,“時捕頭,若是玩笑,未免過分!”
時一展連連冷笑,手勁逐漸發緊。
這個文弱書生,肩不能提,手不能扛,妄想與他作對?
不自量力!
隻聽布料“嘩啦”一聲響,半空中,白布飄搖,如一朵被疾雨打落的殘花。
“大公子!!!”平白失聲尖叫,他的麵色青灰,頭頂猶如驚雷劈過。
小書童的眸中閃爍驚恐,他雙腿發軟,聲音銳利,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