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狼王駕臨(1 / 2)

【曙光152年10月3日,近夜】

【湖濱商圈火曜路與星月路十字路口】

一輛小轎車被治安巡邏車攔停。

司機叫弗裡曼,後麵是他的妻子卡琳,還有8歲的小兒子雷吉。

他們三人都戴著黑色銘牌,是很典型的邊陲移民者。

弗裡曼和卡琳住進內城已有8年,是孩子剛懷上那年移民進來的。

光是辦理身份,就幾乎耗儘了他們半輩子的積蓄,後麵很長一段時間隻能住在橋洞下的帳篷裡。

但兩人從沒後悔過這個決定。

貧窮,可以默默忍受,至少還有奮鬥的機會。

他們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孩子在一個肮臟混亂的環境成長,長大後變成那種理著莫西乾頭的小混混,每天出門鬼混,然後某天聽說他在街上被人一槍掀了頭蓋骨。

此時,弗裡曼和卡琳正在接受治安官的盤查。

原因?

不重要。

也許是車沒開直。

也許是等紅綠燈時起步慢了。

也許什麼由頭都沒有,隻是治安官想拿他們刷個KPI,或者單純看他們不爽。

弗裡曼和卡琳站在路邊,雙手放在牆上,正像犯人似的被一高一矮兩名治安官搜身。

雷吉就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地看著爸爸媽媽,不明白治安官叔叔為什麼要這麼對他們。

弗裡曼沒有詢問,也沒有辯駁,他知道這是沒用的。

過去8年,他不知經受過多少次毫無道理的搜身,每次都隻能強忍那種被歧視的恥辱。

忍忍就好了。

每次他都這麼告訴自己。

忍忍就好了.

“唔”

突然,弗裡曼聽到妻子的輕哼聲,下意識看過去。

隻見高個治安官站在卡琳身後,緊貼著她搜身,臉上帶著隱隱邪笑,手上還有令人作嘔的小動作,不斷伸往那些不應觸碰的地方。

卡琳緊抿嘴唇,眼中飽含淚水,默默忍受著屈辱。

弗裡曼撰緊拳頭,忍不住出聲:“長官,請您自重”

身後,矮個治安官猛地把他的頭按牆上:“你特麼說什麼?!”

那名高個治安官也露出戲謔的笑,故意平舉雙手:“哦~自重是嗎?我明白了。”

話落,他直接把手伸到了卡琳的衣服裡,故作嚴肅地說:“你的丈夫很緊張,聽起來,你身上似乎藏了什麼違禁品?”

卡琳幽咽道:“您誤會了,我身上什麼都沒有”

“是嗎?伱這麼說,那我更要仔細排查了,這是為新月城的公共安全負責。”高個治安官說完,將手貼著卡琳前頸往下探,“東西會不會藏在這裡?”

卡琳身軀觸電般一顫,無助地閉上眼睛。

弗裡曼眼中滿是憤恨,牙齒緊緊咬著,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妻子受辱,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卡琳的顫抖讓高個治安官更有興致,手順著肚子往下探:“也許在這裡?”

卡琳的呼吸急促紊亂,甚至帶上了哭腔,淚水順著麵頰緩緩流下。

弗裡曼幾乎要把牙齦咬出血,那雙眼睛裡燃燒起一觸即爆的怒火,撰緊的拳頭發出哢哢響聲。

看著同伴調戲卡琳,矮個治安官哈哈大笑起來:“你看她屁股這麼挺,我賭一杯雞尾酒,裙子裡絕對藏了違禁品。”

高個治安官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是的!我怎麼沒想到呢?”

他說完“啪”一巴掌拍上去,卡琳的哭聲奪喉而出,在對方的蹂躪中嗚咽著。

“夠了!!!”終於,弗裡曼爆發了。

壓抑多年的躁鬱,再加上妻子被人當麵羞辱,男人的自尊心將弗裡曼徹底點燃。

他一拳打在牆上,指著高個治安官怒聲嘶吼:“離我妻子遠點,你這個混球!”

矮個治安官臉色一變,快步後退,搭著腰間的槍警告道:“把你的手放回牆上,立刻!”

弗裡曼捫著心口,聲嘶力竭大喊:“你們憑什麼這麼對我們?!我們來內城8年了,整整8年,連一條違章記錄都沒有!”

“可你們還是纏著我們不放!每天都這樣!隻要遇到我們就各種羞辱刁難!憑什麼?!”

矮個治安官拔出手槍對準弗裡曼,聲音變得無比嚴厲:“把手放回牆上!立刻照做!”

弗裡曼猛地將脖子上的邊陲銘牌扯下來,發出憤怒的質問:“就因為我們是邊陲人?就因為我們戴著這個牌子低人一等?!”

“你們羞辱我可以,不能羞辱我最愛的人!你們這是人格侮辱!我發誓!我會去治安總局投訴你們!”

矮個治安官關掉保險,臉獰了起來:“把手放回牆上!這是最後一次警告!”

卡琳也哭喊道:“求你了!弗裡曼!照他說的做吧!”

這一刻,高個治安官臉上露出詭笑,他故意抓住卡琳的頭發,一邊挑釁看著弗裡曼,一邊在她後腦勺上吸了一口發香。

這個舉動讓弗裡曼的情緒徹底失控,猛地將邊陲銘牌砸過去:“放開她!你這個雜碎!”

“嘭嘭嘭嘭——”矮個治安官當即扣動扳機,槍聲轟然響起。

在卡琳崩潰的尖叫聲中,弗裡曼身上爆發出一朵朵血花,渾身亂顫。

新月城治安局有訓練條例,一旦在任務中選擇開槍,那不是說對方失去行動能力就停,而是要完全清空彈夾為止。

弗裡曼倒地後,矮個治安官繼續開火,直接將那把新月之盾手槍的16發子彈全部打空才停下。

他被打得身上密密麻麻全是血洞,在抽顫中沒了動靜。

“啊!!!你們這些惡魔!!!”卡琳反身推搡高個治安官,不斷用指甲往他臉上抓。

高個治安官快速躲開,拔出槍厲聲警告:“雙手抱頭,跪倒地上!立刻!否則我有權以襲擊公職人員罪將你擊斃!”

丈夫的死讓卡琳失去理智,尖叫著撲來。

“嘭嘭嘭嘭——”高個治安官立刻射擊,同樣將彈夾打空,把這個女人打得千瘡百孔,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兩夫妻的屍體就這麼前後癱著,血流滿地。

硝煙緩緩散去,兩名治安官都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矮個治安官打開通訊器彙報道:“T-619小組報告,我們在湖濱商圈火曜路與星月路十字路口盤查兩名邊陲人時遭到抵抗,已根據處置條例進行反擊,兩名嫌犯被擊斃。”

通訊器:“T-619,支援將在10分鐘內抵達,請保護好現場。”

矮個治安官:“收到。”

這裡的異狀很快吸引了過往行人的注意,大家都聚集在附近,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什麼情況,又掛了兩個。”

“那兩人本來在接受盤查,後來不知怎麼突然罵了起來,治安官就開槍了。”

“罵兩句就開槍?治安局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治安官對邊陲人不就這樣,一言不合就清空彈夾。”

“哦,死的是邊陲狗啊,那沒事了。好死!”

“嗬嗬,邊陲狗能有幾個乾淨的?十個槍斃九個,都有漏網之魚。”

“就是,內城環境就是被這群垃圾汙染了,臭邊陲的死光最好。”

圍觀行人們冷嘲熱諷時,8歲的雷吉茫然地站在那裡,臉上掛滿淚水卻不自知。

昨天還在哄他睡覺、叫他寶貝的爸爸媽媽,就這麼變成了兩具血淋淋的屍體。

不多時,治安局的支援部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