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段時間,kk在團隊內部完全邊緣化了。
蘇默幫他還了那些外麵欠的債,但不再給他安排任何工作,也不再給錢,完完全全是一副“你愛咋咋,反正從此互不相欠”的態度。
本來kk就此收手,每天當個廢人也就罷了,飯還是有的吃的,遊戲還是有的打的。
但也許是見識過外麵的燈火酒綠,喜歡那種腰纏萬貫、被人尊為上賓的感覺,亦或是賭癮難收,他沒過幾天又偷偷摸摸去賭。
沒錢就借,問高利貸借,問自己人借。
邊緣裡好多傭兵都被他借過錢,少的幾百,多的好幾千,乃至上萬,而且借完根本不還,追問起來就滿嘴謊言找借口。
到後麵,大家都防著他,誰也不願搭理了,他就這麼成了一個人見人厭的臭蟲。
當曹釔霖看到kk被所有人孤立,那雙原本清澈的眼睛無時不刻充斥著憂鬱、陰鷙、以及.
自己期待已久的憤恨。
他知道,時機成熟了。
一天下午,身無分文的kk沒錢去外麵的酒吧,就在80層娛樂區的小酒吧弄了幾瓶啤酒,喝得醉醺醺的,抱著頭趴在桌上。
曹釔霖握著一支酒坐到對麵,與kk碰瓶,輕聲說:“k爺,我敬您。”
kk抬起頭,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聲音嘶啞:“小曹,蘇默不是不讓你跟我玩,你怎麼還敢來找我?”
曹釔霖輕拍他的胳膊,露出友善的笑:“您這話說的,我們是好朋友,他說不讓就不讓?”
kk像是遇到了知己,用力拍桌叫囂:“就是!他說不讓就不讓?他算老幾?還真把自己當什麼人物了!”
曹釔霖示意kk小聲,唏噓道:“k爺,人家好歹也是團長,咱可不能這麼大聲啊。”
“團長?”kk麵色陰沉,憤憤不平地說,“伱要這麼說,他這團長,還是我幫他爭來的呢!”
“當初他剛起家,要不是我幫他把好幾件委托辦得漂漂亮亮,伯爵女士能看得上他?他能有今天?現在做大了就開始瞧不起我.什麼東西!”
他罵完猛灌一口酒,打了個醉嗝。
曹釔霖臉上露出不易察覺的詭笑,語氣充滿著誘導性:“k爺,像您這樣的能人,蘇默不會用,您埋沒於此實在太可惜了。”
kk眨了眨惺忪的眼睛,托著下巴嘟囔:“嗯?我怎麼感覺你話裡有話?”
曹釔霖挪到kk旁邊,在他耳邊說:“是這樣的,我認識一位大人物,他對k爺您這樣的人才渴望已久,不知您有沒有興趣見上一麵?”
kk嘁了一聲,完全沒當回事:“你就拿我尋開心吧,現在身邊這些自己人都瞧不起我,還有什麼大人物能看上我?”
曹釔霖嗬嗬笑著,從桌子下麵遞給kk一樣東西:“k爺您說笑了,見麵禮都給您準備好了。”
kk下意識接過東西,感覺手上沉甸甸的。
這是一個密不透風的黑色牛皮袋,打開一看,裡麵那鮮豔的金色金屬讓他頓時怔住。
那是一根金條,足有500克重,按新月城當前的金價,它至少值25萬月幣。
曹釔霖充滿深意地笑道:“像這樣的金條,他給你準備了20根,加起來至少值500萬月幣。k爺賞個臉?”
kk目光飄忽,盯著曹釔霖的臉看了許久,沉聲問:“你到底是什麼人?要我做什麼?”
曹釔霖意味深長地說:“隻要跟我走,你會知道的。反正見麵禮我已經帶到,你的答複是?”
kk目光飄忽,神色捉摸不定變化著。
時而是對背叛的抗拒。
時而是渴望報複的陰沉。
動搖。
掙紮。
扭曲。
最後所有情緒全部化開,隻剩下那種抑鬱不得誌的憤恨與怒火。
看到這種眼神,無需言語,曹釔霖知道了kk心中的答案。
他起身微笑道:“走吧,我帶你去見他。”
兩人從後門離開邊緣大廈,沒跟任何人打招呼,坐上出租車去往鏽牆區。
穿越一條條隧道,湖濱商圈的繁華逐漸落幕,鏽牆區破舊的建築群出現在視野裡。
自從住進邊緣大廈,kk已經很久沒回鏽牆區了,他看著窗外的景物嘟囔道:“又回到這鬼地方了.當初就是跟他們一起窩在這樣的小破屋裡嗬,回想起來真諷刺。”
曹釔霖意味深長地笑道:“k爺,過去的事都過去了,向前看。”
不多時,出租車停在一片園區外,這裡被高聳的圍牆環繞著,鋼筋混凝土和電子安防係統構築起一道屏障,讓人難以窺探內部。
園區入口處設有嚴密的安檢通道,保衛手持掃描設備兢兢業業,確保每一個進出的人員和車輛都經過嚴格的檢查。
曹釔霖帶著kk穿過安檢進入內部,首先看到的是寬闊整潔的操場,上麵劃定著標準的軍事訓練單元,跑道線與射擊靶標不斷交錯。
一批身穿迷彩服的傭兵正在這裡進行訓練,他們戴著智能數據傳感器,快速穿梭於障礙物之間,熟練地使用著各種武器。
部分沒有達標的新兵在進行懲罰性訓練,不停坐著引體向上、俯臥撐和仰臥起坐,汗水浸透了他們的衣衫。
再往裡走可以看到寬敞的車庫,裡麵停放著一輛輛先進的戰術摩托和裝甲車,頂燈照在上麵,映出金屬獨有的鋥亮感。
曹釔霖帶著kk走進操場儘頭的一棟建築,裡麵不斷有傭兵穿行,每個人衣服上都有相同的臂章圖案,一隻猙獰的劍齒虎。
許多傭兵聚集在休息區,折疊桌上散落著紙牌和籌碼,正在愉快打牌,笑聲和喧嘩聲接連響起。
時不時有人對曹釔霖和kk投來目光,上下打量著他們。
陌生的環境讓kk顯得有些畏縮,他試探性問:“這些人是傭兵吧?這是哪個傭兵團的地盤?”
曹釔霖隻是笑笑,沒有說話,帶kk坐電梯去了地下室。
這座基地的地下室沒有邊緣大廈那麼寬敞,隻有一層,鐵門隔出了幾個不同的房間,空氣中彌漫著空氣流通不順暢帶來的潮味。
曹釔霖推開鐵門走進一間房間,說:“團長,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