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薑淮仍然看著她,看得柳依雲頭皮都有些發麻,她嘗試著沒話找話、蒙混過關,挨得離他近了些,小聲道:“你是不是不高興?”
她突如其來靠近,衣袖與他的紅衣相疊,為防止村民聽見話語,她湊到他頸邊,極小聲地問了這麼一句。
她呼吸順著話語無意地落在他頸邊,灑入他鎖骨,稍縱即逝,薑淮長睫垂下,瞧向她,沒能瞧見她的頭頂,卻是這次柳依雲注意到了他的視線,抬頭與他對視,一雙無辜的杏子眼盛滿了迷茫困惑。
他隻與她相視了一瞬,就移開了眼,一個字沒說,卻也沒再揚開她的手,沒有任何動靜。
柳依雲瞧著他的模樣,感覺他的怒意又消了大半。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又為什麼突然不生氣了,但既然他現在情緒平緩了,柳依雲也不想再管他,她歎了口氣,憂愁地握著薑淮的手,感到一絲安心。
她牽著人家的手,牽著牽著就有些忘了,再次陷入了沉思中,在思考中逐漸焦慮憂愁,下意識地握緊了薑淮的手,真就將人家的手當成了解壓物品,她死死攥了幾息時間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倏地鬆了手,抬眼看向薑淮道歉:“抱歉。”
她看向薑淮的左手,因為她攥得過於用力,薑淮手背被她箍出了一點紅痕,他的虎口也有些發紅,更顯膚色蒼白。
柳依雲沒想到自己這麼用力,瞧著他的手感到更抱歉了,她手指搭在薑淮手上,想拉起他的手瞧一瞧,又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分了,她杏眼瞧著薑淮抱歉道:“對不起,很疼吧?”
她小聲道:“要不要一會兒給你敷敷冰?或者,吹…”‘吹風’這後兩個字還沒說出口,低眸瞧著她的薑淮見她指尖離開了他的手背,一抬手又觸及了她的手指,順著她的手指滑下去,十指相扣。
柳依雲說了半截的話就這樣卡在了嗓子裡,一片呆滯,腦子裡都是懵的。
柳依雲:???
他是如此的自然,以至於柳依雲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兩人一開始就是十指相扣而不是單純拉著手,單是她記錯了?
柳依雲停下腳步,看著薑淮,腦內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什麼。
薑淮瞧著行雲流水,十分自然,但被柳依雲盯著的時候,耳尖還是有些泛紅,長睫顫了顫,說出來的話卻還是沉穩又冷靜的:“不可以嗎?”
柳依雲下意識道:“沒有。”
沒有……不可以。
隻是,兩人手指貼得太過密切,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溫度,柳依雲覺得有些發熱。這熱度又順著兩人牽手之處傳向全身,她莫名覺得她臉也有些發燙。
柳依雲伸出手扇了扇風,開始糾結要不要放棄這個解壓物品時,就聽見薑淮也說了一句:“沒有。”
初時,柳依雲一臉懵,什麼‘沒有’?但幾息時間後,她明白了,他說的是對她前一句問話的回答。
‘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沒有。’
沒有不高興。
沒有不可以。
柳依雲倏地覺得自己的臉更熱了。她突然有點搞不明白薑淮的做法,她看了看周圍的村民,思索了一會兒,瞬間就明白了。
薑淮這是在跟她演恩愛以此來欺騙村民,聯想前方蘇和玉與溫容的濃情蜜意,薑淮這是也要在村民麵前演一演戲來打消村民們對他們的懷疑,以確保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