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問題。”
兩人紛紛問道:
“有什麼問題?”
“你是怎麼發現的?”
薑淮抬眸,瞧著問他問題的倆人,莫名有些好笑。
他就像是盼著兩人頻生事端、步入死亡的惡徒,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在他們即將墜入懸崖的時候拉他們一把。可這兩人卻絲毫不知道他的心思,絲毫不知道自身的處境,不明白自己正處於崖邊搖搖欲墜,反看著這個難得想救他們一次的惡徒問道:“為什麼?”
薑淮有那麼一瞬間真的很想鬆手,看著他們墜下去。
他露出一點微笑,玩味地在嘴裡咀嚼這個問句:“為什麼?”
他道:“直覺。”
看著蘇和玉與溫容兩人顯然的無語。他又勾了勾唇,有一種好人做到底的愉快感,眼中星河漫卷,藏著難得的溫和,慢條斯理道:“雖然是猜的,但你現在把他帶過來,我從皮肉解剖到骨骼,劃到顱骨,總能找到不對勁的東西。”
他唇角噙著笑,明明是俊美舒朗的笑容,但配著他的話瞧在人眼裡,卻莫名有一種寒涼。他不像是在開玩笑。
溫容蹙了眉,瞧了他好一會兒才道:“你是認真的嗎?”
蘇和玉也一陣默然。
薑淮瞧著主角兩人,也微顰眉笑了:“怎麼?他土地神之軀不是也死不了?就算全部剖開一遍,等到愈合以後,估計連個傷疤都看不見。”
兩人沒有說話。
幾息後,蘇和玉說道:“沒有傷疤,那也會疼啊。”
“很殘忍。”
男主蘇和玉總是這樣,正義又溫柔,有一顆仁愛善良的心。
薑淮聽著他說出的這樣的話,笑意一瞬間凝固了。
他緊盯著蘇和玉,許久才又笑了,他盯著他慢慢說道:“原來,這樣叫殘忍啊。”
他噙著笑,垂眸說道:“真好。”
左手手指不自覺撫上右手腕臂。
每次被剖解都是先從右手開始,先挑斷手筋,接著劃開皮肉,切割脈絡,直抵骨骼,一寸一寸向上延伸,一厘一厘將他的內裡細細翻出來,好像是在研究他這個東西到底是個什麼構造。
痛啊,當然很痛。他痛得先開始隻想大叫,到後來逐漸麻木,感覺自己快要死了。可是,有時候能死,也是一種幸福。而幸福從來都離他太過遙遠,他隻能一次次地被剖開,傷口疊在傷口上,等到下一次愈合,又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周而複始。
原來,這叫殘忍啊。
他垂著眸,眼中儘是冷漠,唇邊的笑卻越發濃沉,重複道:“真好。”
……
溫容瞧著他這副樣子,隻當他是對情敵妒意太深,頓時不再理會他,轉而去看柳依雲:“依雲,你呢?”
這是個機會,柳依雲當然得把握住。不管爛菜葉心裡到底在憋什麼壞,為什麼會反對貓妖入隊,但既然他反對了,那自己必須得支持。
於是她道:“我也覺得他不該入隊。”
她開始具體分析:“他一個沒什麼用的土地神,老倒黴蛋,總是跟在我們身邊,隻會給我們惹麻煩…”
沒什麼用、隻會給眾人惹麻煩的柳寧穿過來前的原身,溫容與蘇和玉都帶了一路。她當即聽到柳依雲的理由,根本沒有任何反應。反而有種微妙的,‘哦,我就知道你要反對’的表情。
柳依雲為了幫助男女主角絞儘腦汁胡編亂造阻止貓妖入隊的話語霎時停了下來。
不是,你這滿臉‘我就知道你會讚同薑淮,青竹好可憐’的表情是怎麼一回事啊?你怎麼突然開始同情他了啊?我的反對理由你是完全一句都沒有聽進去,反而還起了反效果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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