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次重新回京,並未見過她,隻是聽說她在江家出事後不久,便與駙馬顧廷山和離了,自此一人獨居公主府中。
江綰瞧著沈令嘉,眼眶微微發熱,她急忙低頭將眼淚逼了回去,故作鎮定行禮,“參見五公主。”
沈玦微微側頭,斜乜了她一眼,眼神帶著漫不經心的慵懶,又似乎有一股穿透力。
沈令嘉也重新看向她,“你見過本公主?”
江綰抬頭,深看著她,唇畔緩緩揚起一抹微笑:
“素聞五公主嬌美華貴,而昭王殿下又最是疼愛他的這位五侄女,今日一見公主,自然便猜出來了。”
沈令嘉聞言眼珠子咕嚕嚕轉了一圈,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你倒是會察言觀色,九叔——”
沈令嘉轉過去看沈玦,“這位姑娘容貌不錯,人又聰敏,你若是納她為妾也是不錯的,有這麼個美人兒在身旁,也省得你出去廝混。”
沈玦輕笑出聲,眼底漾著風流笑意,用折扇輕點了下沈令嘉的頭,“渾說什麼?我與她——”
他看了江綰一眼,對上江綰的視線,眼神微頓,又看回沈令嘉,正色道:
“不是你想的那般。”
“咦?這就奇了,九叔你身邊就是飛過一隻母蚊子,都恨不得勾搭一番,放著這麼個美人兒你居然無動於衷,九皇叔,你近來是不是不行了,要不然還是請宮裡的禦醫替你……”
“噗……”
沈令嘉還沒說完,一旁的江綰最先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還是同從前一樣嘴上不饒人。
江綰從前最喜歡的就是沈令嘉這副模樣。
沈令嘉和沈奕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從小父皇母妃和皇兄都寵著她,慣得她養成了受不了絲毫委屈的性子。
而江綰那時候初任女官第一天,便被以四皇子為首的一幫皇子刁難了,那次就是沈令嘉替她出的頭,還直接告到皇帝那裡,讓皇帝將四皇子他們好一頓罰。
自此她和沈令嘉就越走越近,也是因著這緣故,連帶著才和沈奕逐漸熟悉了起來。
而沈令嘉的駙馬,是沈奕身邊最得力的擁躉,顧尚書家的大公子顧廷山,自從江家出事,沈奕對外宣稱自己心悅之人是陸菀之後,沈令嘉就和顧廷山和離了,自此之後她似乎對沈奕也不再親近。
江綰當初聽謝舒禹說完這些,猜測沈令嘉是因為她的緣故才這般,如今聽出她對陸菀的厭惡,便更加堅定了這種猜想。
江綰見沈玦眯了眯眼看過來,眼底滿含威脅笑意,她對他粲然一笑,不等他說話,轉而笑著對沈令嘉說:
“公主還說我聰敏——”
她意有所指地瞟了沈玦的方向一眼,掩著帕子朝沈令嘉湊過去,故意用沈玦能聽到的聲音小聲道:
“在我看來,公主才是真正有大智慧的人。”
“姝兒。”
江綰話音剛落,沈玦走過來摟住她的腰,大掌緊緊箍著,不讓她亂動分毫。
男人麵上笑意風流,在她耳邊卻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
“你當真覺得本王怎麼不了你麼?你要知道,這素華齋的雅間是有床榻的,本王也不是沒在這裡和女人過過夜。”
“那我還真是期待呢。”
江綰垂首摸了摸鬢發,湊到沈玦耳旁,“反正王爺身材俊挺,我又不吃虧。”
“哎呀,好啦好啦,你們彆在我麵前咬耳朵了,皇叔你繼續帶著美人兒逛吧,我不打擾啦,隻有一點,不許給陸菀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