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1 / 2)

月落春枝 南樓載酒 5539 字 9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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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綰在聽瀾院剛安頓好,青黛不情不願地伺候著她洗漱。

江綰掃她一眼,冷笑:

“怎麼,你不是最看不起青樓女子麼,如今我帶你脫離苦海,你不但不感激,還給我臉色看?你可知,明日你的賣身契到了我的手上,我就是你名副其實的主子了?”

“主子麼?”

青黛冷笑,將冷水到進盆裡,“還不是以色侍人。”

“以色侍人?”

江綰諷笑,“就算你想侍人,有色麼?”

青黛被她噎得麵色一紅,支唔了半晌,憤憤道:“我才不想以色侍人!”

江綰冷笑一聲,沒理她,洗漱完卸了發飾,朝床邊走去,青黛則是不等她允許,直接出了門回自己房裡去了。

江綰剛一走到床邊,看到床頭放的那身寢衣,就給氣笑了,敢情沈玦真將他那次說的那什麼大紅色雲紗製成了寢衣。

就這透到幾乎毫無遮擋的寢衣,她還不如光著算了。

“姝兒怎麼不換上?不喜歡麼?”

正想著他,沈玦的聲音便在背後響起,江綰嚇了一跳,她還以為今夜他不會來了。

她不動聲色地朝床的另一側挪了半步,視線朝他身後掃了一眼,“王爺這麼快就談完事了?”

沈玦笑著逼近,“你不希望本王談完?”

江綰在心底翻了個白眼,想了想方才自己差點刺激到他那件事,到嘴的揶揄話被她咽了回去。

她彎起眉眼,露出一個毫無雜念的純粹笑意,軟聲道:

“奴家隻是覺得王爺今日累了一天,應當早些回去休息才是。”

她方才剛解了外裳,如今隻穿著一身雪白色中衣,衣料趁得她肌膚賽雪,粉頰嬌豔,相比於平日裡的嫵媚更多了幾分清清純和溫婉。

如今故意撿著好話對他笑意盈盈地說,模乖順覺得不得了。

沈玦瞧著她,忽然有一瞬間的恍惚,心底那絲蠢蠢欲動的陰鷙和黑暗,似乎也被這一抹白給壓了下去。

他摩挲了一下掌心中的小瓷瓶,語氣漫不經心,“脖子裡的傷……還疼麼?”

江綰有些意外地回看他,沈玦輕咳一聲,將小瓷瓶遞了出去,“祛痕膏,效果很好。”

“王爺怎的良心發現了?”

江綰輕笑,毫不客氣地接過祛痕膏。

她是知道沈玦身邊有個戴神醫的,戴璟配的好東西,不用白不用,如今她可對自己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容貌寶貝得很,更何況這傷本就是沈玦弄的,她就更不會拒絕了。

江綰諷刺的話說完,沒聽到沈玦的回應,她透過鏡子,一麵抹藥膏,一麵在鏡中瞥他,“王爺還有什麼事?”

沈玦似乎有些猶豫,在原地站了片刻,方走上來,在她的妝台上放了個東西,“給你的。”

男人的嗓音有些沉啞。

江綰看見那個熟悉的瓷白色胭脂盒,怔了一瞬,隨即笑了起來。

燭光下少女的眼底春光瀲灩,嫣紅的唇瓣若桃花燦爛,她笑意盈盈撚起那盒胭脂,打開沾了些,慢慢抹開在鏡中自己的眼尾處,輕聲笑問:

“王爺是打算讓我對顧寅之用美人計麼?”

沈玦看向鏡子上那一抹嫣紅,“三日後太後生辰,本王打算帶你一道赴宮宴,到時顧寅之會負責宴會安全。”

江綰“啪”的一聲合上胭脂盒,起身斜靠著妝台,垂眸撚著指腹上的紅色粉末,嬌笑出聲:

“王爺想讓我去陪顧寅之睡,送我禮物無可厚非,但王爺,你不該送我這盒胭脂。”

她無意間表現出來的喜歡,他都看在眼裡,但那細致入微的用心並非因為在意,而是利用。

就像她剛回京時,她的父親江行簡對她所表現出來的那份疼愛與寵溺,並非因為他喜歡她這個女兒,而是為了向外人表現他慈父的形象。

這種感覺讓人厭惡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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