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我,我雲哥會替我教訓你的,到時候你求饒都來不及!”
少女根本不受威脅,又是一頓猛揍,隻給他留了一口氣。
“滾吧,不管雲哥還是狗哥,我江閒隨時奉陪。”
“江閒是吧!我記住你了!”刀疤男慌忙騎上沙地摩托,瞬間沒了蹤影。
刀疤男走後,江閒從兜裡拿出一塊小石頭,那石頭通身紅色,細看之下,還透著金光。
江閒神色怔愣,喃喃低語:“霧連,我終於煉化成了……”
她收起小石頭,轉身朝蛇佑走去。
蛇佑瘦的像皮包骨,一看就是長期營養不良,雪白的皮膚隱隱能看見皮下的血管,眼下烏黑,頭上沾滿了鮮血。
他的身形是充滿病態的,和巴誠很像。
江閒歎了口氣,架起他的身子朝小屋走去。
“吱呀——”
江閒推開小屋的門,把蛇佑放在木床上,從魔力兜中拿出了金色樹液,給蛇佑喂了一滴。
她不懂醫術,蛇佑又不醒人事,他屋子裡的那些藥材她根本不會用,而金色樹液具有療愈效果,江閒給他用上,剩下的隻能靠他自己了。
她走到屋中另一側,兩個小家夥正在桌子上東倒西歪地酣睡著。
桑蒂是真的酣睡,而瑟倫……卻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醒了。
那日她叫桑蒂和瑟倫邊跑邊埋霧連分解泥,自己也埋了半圈,她想的是,她要把卡焰實驗室炸了,即便自己會受傷。
但沒想到霧連的威力如此之大,十幾個霧連分解泥同時爆炸,自己竟差點交代在那裡。
危急關頭,是瑟倫救了她。
按說瑟倫隻有非常稀薄的空間之力,是他作為秘果寂守,從澤利秘果身上獲得的一點福利,但這根本不足以讓他帶著人類穿越空間。
按照桑蒂後來的說法,就是瑟倫犧牲了自己的一點東西,桑蒂也傳給了他一點東西,這才能打破空間,在最後關頭將她帶到這裡。
再後來,是蛇佑救了她。起初桑蒂怎麼跟蛇佑說讓他救江閒他都不同意,就在桑蒂快要放棄的時候,他又突然同意了,耗時兩天救醒了她。
而今距她來到這個無名星球,已經半月光景了。
江閒低頭,給睡得冒鼻涕泡的桑蒂蓋上破布——這是蛇佑壓箱底的被子,又使用潛識化力,把被震掉的房梁插回去,回頭看了蛇佑一眼,又轉身出了房門。
她望著黃色的天和一望無際的霧連海,再次舉起手,打開隨訊環。
還是沒信號。
這個破無名星連個網都沒有,更彆說星艦港口了。如今她又聯係不上外界,又走不得,她有些心焦,半個月過去,不知道現在大家都怎麼樣了?
江閒歎了口氣,繞到房子後方,她拿出澤利聖給她的巨葉,練起了潛識化力。
半個月的練習,她已經摸到了一些門道,現在能操控物品升起、轉移,但若想應用到實戰當中,這樣的熟練度還不夠。
她沉浸在潛識操控裡,整個世界都為她靜止了,她隻能聽見自己的一顆心,在踴躍跳動。
……
夜晚時分。
江閒已經結束了潛識化力的訓練,她爬上一座小山丘,席地而坐,盯著遠處瑰麗的上帝之眼星雲發呆。
“置身愛情,凝視浪漫。”
這是以前隨處可見的上帝之眼旅遊宣傳廣告詞,江閒雖有注意過,但從未因此停駐視線。她的人生不允許她自己為這種所謂浪漫的事情浪費時間。
但她沒想到有朝一日她每天都能看到上帝之眼,而現實中的上帝之眼,竟比宣傳廣告裡的還要震撼。
她更沒想到,凝視上帝之眼,竟會讓她的潛識得到提升。
自從她發現了這一點,她便每天晚上都要跑到這裡看上一番。
“你又在這裡。”蛇佑的聲音自背後傳來,有些虛弱,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豁然,“宇宙天文的事情看多了會產生強烈的無意義感。”
江閒看向他,他看向龐大的上帝之眼。
“人會思考為什麼自己這麼渺小,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意義是什麼,自己為什麼活著,自己又會怎麼樣地死,死後又是怎麼樣的。”蛇佑聲音飄渺,“我說的對嗎?”
江閒沒有搭話。
蛇佑慘白的手指向上帝之眼:“我就是從這片星雲中過來的。”
沒有預想中的嘲笑、不解、疑惑,江閒隻是看著他,什麼都沒說。
“你不好奇嗎?”
江閒想到今天刀疤男說他沒有潛識,她看了看上帝之眼,一個驚人的猜測在她腦中形成。
蛇佑見江閒還是沒反應,他反倒放鬆了許多,他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反而說道:
“我在這裡已有兩年多了,如你所見,我過得並不好,但能活下來,我已經很滿足了。
本來我不想救你的,無論是你的穿著,還是你身邊的兩個藍色生物,都讓我覺得,你是一個大麻煩。那時我本想趕你走,但我突然發現——”
蛇佑把視線從上帝之眼移開,看向江閒:“你也沒有潛識。而且你出現在這裡,有那麼一絲可能,你是我的同類。”
江閒直接打破他的試探:“我有潛識。”
蛇佑默了一秒:“所以儘管如此,我還是和桑蒂做了交易,他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