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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轉蠕動著在睡夢中醒來,姬璿張開嘴肆無忌憚地打了個哈欠。
頜骨嘎嘣一聲彈響,使得她從神遊回到現實,連忙抬手捂住嘴巴。
轉頭去尋找那個身影,心裡期盼著他不要看到自己尷尬窘迫的一麵……結果視線追溯過去,卻狠狠撲了個空。
床榻外側的位置上,褥子尚還保留著躺過的痕跡。用指尖輕輕觸碰,卻早已散儘了餘溫。
她有些發怔,左手落寞地保持著覆在空位上的動作,不知在想些什麼。
心裡很亂……
搞不懂他,搞不懂自己,更搞不懂接下來要怎樣活著。
下床到桌邊倒了杯水,仰頭一口氣喝光。
放置了一夜的冰冷液體順喉嚨灌下,蠻橫衝撞到胃裡,暈開滿腹涼意。
隨著那杯水下肚,她頭腦清醒了許多,自顧自穿戴起衣物。隻是在係腰帶時,還是會短暫的愣住片刻,不由自主回想到昨夜。
聆音聽到屋裡的動靜,小心翼翼挪動步子到門口探看。
見姬璿起身,輕聲對身後喚了句:“娘子醒了。”
侍竹和聆音兩個丫頭端著水盆,捧著巾帕進來伺候梳洗。因禁足風波,麵對起她來行為舉止都極其的拘謹,生怕一個不留神,會惹得她不開心。
平時嬉笑打鬨的氛圍,今日變得異常低沉苦悶。
姬璿洗完臉,用巾帕擦拭乾水珠,拾起漱口茶啜了一口,含在嘴裡上上下下仔細衝涮。
說是茶,實則為天然花果加上藥材共同熬煮,芬芳濃鬱,不僅能清新口氣,還能消除汙雜。
用過那藥茶後,還需用清水再漱一遍。
含著水目光放空地咕嚕咕嚕咕嚕……突然,她意識到一件事。
“嗯……”迫切吐掉漱口水,她忙不迭用帕子沾了沾滾落到下巴的水珠,邊問聆音道:“昨晚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麼動靜?”
侍竹聞言與聆音對視一眼,搖搖頭:“還和往常一樣,挺安靜的呀,娘子指的是什麼動靜?”
姬璿繼續追問:“你守的是上半夜還是下半夜?”
侍竹還沒來得及回答,聆音搶先一步站了出來:“娘子,昨夜輪到奴守下半夜,侍竹守的是上半夜。”
她不失粉黛的青澀麵孔因羞愧,泛起輕微的紅暈,垂下頭攪攪手指,皺眉請罪道:“昨兒也不知是怎麼了,頭昏昏沉沉的。分明剛換下侍竹的時候還很清醒,守著守著越來越困,眼皮一閉,再睜開時天都亮了……”
小丫頭說著,竟直接跪在了她麵前:“是奴疏忽值守!全憑娘子責罰。”
姬璿將帕子輕飄飄往桌上一扔,伸出手去拽她:“我又沒怪你,你快起來!”
“娘子不是說,昨夜聽到了怪異的聲響嗎?”聆音畏畏縮縮的:“真要是趕在奴打盹時出了什麼意外,那……那奴萬死難辭其咎!”
姬璿不住聲的安慰:“好了好了,我這不是沒事嘛!而且也算不得什麼怪異的聲響,就是很細微的窸窸窣窣,可能是我聽岔了。”
扶起聆音,好言好語寬慰一番,兩個丫頭整理好寢屋,捧著洗漱用具離開,僅留姬璿一人坐在桌旁。
通過聆音的說辭不難推斷出,昨夜雲天穹確實來過,而且還對偏殿的宮人動用了一些手段。
那丫頭向來忠心勤懇,從沒有故意躲懶過。之所以反常的想睡覺,一定是他怕暴露行跡,命人偷偷潛入,提前散了安神香。
她打開係統,存讀檔界麵上清晰記載著時間地點人物,將半夢半醒,似幻非幻儘數驗證為真實。
雲天穹的好感值也回歸到誤會之前的數據,不再是負數。
那麼……
姬璿凝重地皺起眉頭:“我要為了他,假意去投靠太後嗎?”
這是能改變劇情框架,影響走向的重大抉擇,她不能草率。
可一旦她邁出了這一步,好與壞的兩種結果都是極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