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晨這個混蛋!”陳思怡歇斯底裡的剁了剁腳。
你陳晨有什麼好傲嬌的?!老娘你給了台階下來就完了。
一旁的張嘉佳也滿臉詫異,小心翼翼的試探道:“可能他還在生氣?來都來了,要不我們直接上樓找他吧。”
“我找個屁,我本身沒和高晨凱發生什麼,就算是發生了,把他綠了!我回頭找他,他也必須要回頭!”
張嘉佳:“……”
“走!”陳思怡拉起閨蜜就要離開。但是就要踏出網吧門的時候,陳思怡看了眼手裡的便當,臉色陰晴不定的猶豫了一陣,最後選擇把便當留在了網吧前台,並寫了張紙條。
“我再給他一次機會!最後一次!”
……
二樓的網吧。
一旁的王力眼睜睜看著陳晨掛斷電話,眼神詫異,“陳哥你瘋啦!你這一掛電話,複合徹底沒戲了!”
陳晨摸了摸王力有點紮手的寸頭,笑道:“複合什麼?你陳哥以後會缺女人嗎?”
十八歲的身體頭發健在,充滿朝氣和精力,陳晨一掃暮氣沉沉,有些恣肆縱橫。
開玩笑,作為重生者,帶著十六年後的認知回來,不說改變世界,但凡乾點投機倒把的事情,財富自由也是板上釘釘的,豈會缺陳思怡這種女人。
王力和他的關係再怎麼鐵,被摸頭還是氣性上來了,翻了翻白眼拍掉了他的手,罵道:“靠,莫挨老子頭!我不管你了,你愛咋地咋地吧!”
陳晨笑了笑不說話,翻了翻兜,隻發現手機和幾張紙鈔,問道:“王力,你有煙嗎,來一根?”
“你問我?我又不抽煙。煙不是好東西,你彆抽。”王力提醒道,在他看來,好兄弟今天太反常了。
“成,我下樓買去。”
陳晨遠不像表麵上的那麼鎮定,剛剛重生想點一根冷靜冷靜。
走出了逼仄的房間,陳晨努力的搜索著腦子裡的回憶,想起這時候的“黑網吧”前台好像是可以買到煙的,就走到前台敲了敲桌子。
“同學,給我來兩根煙……”
網吧前台剛好是陳晨的高中同學,名字叫做齊雨詩,平時沒什麼存在感,陳晨依稀隻記得成績很好,說話細聲細語,每天都留著長長的八字形波波頭,從額頭兩邊往下梳,幾乎擋住了大半張臉。高中除了學習就是打工,幾乎沒什麼課餘生活,也就沒什麼朋友。
她和過著”豐富多彩“高中生活的陳晨來說,幾乎是兩個世界的人。
聽說家裡很窮,所以才從高中開始就在打工做兼職補貼家用了,隻是陳晨沒想到她能這麼拚,高考昨天剛結束,齊雨詩居然不和其他的學生一樣,放縱玩樂一段時間,隔天就出來打工。聯想起她平時的吃穿用度,估計是連大學學費都很有壓力吧。
印象中,齊雨詩好像大學和他不在一個城市,也就完全沒有了一點交流。
今天的齊雨詩穿著不太合身,洗的有點掉色的寬大T恤,此時蜷縮在前台的椅子裡。
齊雨詩有點怯弱的抬頭看了一眼陳晨,嘴巴張了張,沉默了好一會兒,好像說話都要做很長時間的心理建設。
“嗯?你說話。”作為急性子的陳晨有點無奈。
“剛剛陳思怡同學給你送飯來了……她打電話你沒有接,就把便當放前台氣呼呼走了。”齊雨詩細糯的聲音總算發出來,然後從前台下拿出了陳思怡送過來的便當袋子。
“哦,給我吧。”陳晨想了想說道,從齊雨詩手裡接過,有些漫不經心的他不小心碰到了齊雨詩的手指,少女嚇得往後一縮,險些把便當甩出去。
“我身上帶電啊?”陳晨調笑道,但馬上又收斂了笑容。
剛剛他碰到女孩的手指,有著不屬於這個花季年齡的粗糙,已經有了乾粗活才有的老繭。
陳晨看著齊雨詩捏起成拳,有些無處安放的手,心裡暗歎。
都是五根指頭,彆無兩樣,長在不同的人身上,有的不沾陽春水,有的卻要用來打螺絲。
他注意到了便當袋子上的小紙條,上麵寫著:
我在操場老地方等你
嗬嗬,便當可以吃,但是麵還是免見了。這一世,陳晨不想在陳思怡這種女人身上浪費一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