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一看,伏在膝蓋上的串串正睜著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他,那副雀躍的表情和第一次見麵時如出一轍。
“當然。”
其實在遊洲結婚之前,本來還算支持他的卯一丁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又反悔了。
“是,我知道你這孩子性子倔,但你知道結婚到底意味著什麼嗎?你知道他是怎麼看待你的嗎——還不是要攀高枝的窮小子!”
“再說了,結婚幾十年的夫妻尚且大難臨頭各自飛呢,你憑什麼認為人家就能對你好?!”
卯一丁看著遊洲垂著頭一聲不吭的樣子,心思忽然軟了幾分,緩和語氣繼續勸道:“我知道你為了接近他已經付出了太多,但是.......”
後麵的話簡直如鯁在喉,但他卻還是硬著心腸試圖把遊洲從那未知的火坑邊緣拉回來,“但是,小洲啊,你真正和他接觸過嗎?你覺得舍不得真的是因為對他的感情嗎,還是因為你在他身上已經投入了太多,所以根本不敢回頭了?”
“有個詞叫什麼沉來著?哦,對,沉沒成本,”卯一丁試圖動搖遊洲,甚至還用上了那些自己一向嗤之以鼻的文鄒鄒的詞彙:“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小洲,你仔細想想,其實你真正放不下的是你的沉沒成本吧。”
當時的遊洲沉默了半晌,然後輕輕開口說道:“謝謝您,但是我很清楚自己貪戀的不是那些,他不是沉沒成本。”
時川怎麼會是他的沉沒成本呢,說是遊洲的固定收益還差不多。
一本萬利的那種。
眼看兩人的談話接近尾聲,遊洲終於沒能抑製住自己的好奇心,最後忍不住問道:“冒昧問一下,請問您的昵稱有什麼深意嗎?還是您真的很喜歡喝粥呢?”
“哦,那倒不是。”
對麵回得很快,“主要是我愛人名字裡麵有個這個字。”
本來以為這個名字彆有深意最後卻被強行喂了一大口狗糧的遊洲:“......”
在簡單的無語後,遊洲又變得有點疑惑。
他冥思苦想了好久,最後仍舊感到奇怪,怎麼會有人的名字裡有這個字呢,可愛倒是可愛,隻是加上這個字之後真的不會顯得太兒戲嗎?
不過該說不說,遊洲雖然嘴上不說,但心中還是真心為這個“就愛喝粥”感到高興的。
而在網線那頭的時川就更不用說了,他本來就挺感激這個谘詢師的,現在知道這個人竟然如此心酸的感情史,頓時和這個同是天涯淪暗戀人的兄弟生出了點惺惺相惜之感。
於是沒怎麼思索,他就打下幾句話:“哎,今天和您聊了半天我還真是挺有感慨的,其實我也挺感謝您的,每周都這麼熱心給我了提了不少建議,這樣吧,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我想當麵請您吃頓飯。”
遊洲沒想到這個“就愛喝粥”這麼感性,正在給小狗順毛的動作一頓。
他本來就有輕微的社恐,轉念想到這個“就愛喝粥”或許還要帶著他的愛粥過來一起吃飯,遊洲頓時感到頭皮發麻。
所以沒有過多思索,他飛快敲字試圖打消對麵的念頭,“真的不用,您太客氣了。”
就愛喝粥:“我看您也挺客氣的,哦對了,我還有一個糾結好久的問題想問問您。”
就愛喝粥:“上周我過生日的時候,我愛人送了我一個手工製品,我當時真的特彆感動,所以一直在想該送一個什麼給他還禮,您有什麼經驗嗎?”
谘詢師:“那可能要取決於對方送你的是什麼類型的手工製品了,或者說你愛人有對什麼東西特彆感興趣嗎?”
谘詢師:“我知道有的人特彆喜歡手辦和模型,你可以試著學一個。”
就愛喝粥:“可是他還真沒在我麵前表現出對什麼東西特彆感興趣,如果硬要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