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視鏡中給的夜景一幀幀在後視鏡中閃過,時川的餘光瞥見波紋般的鏡麵,腦海中卻自動倒敘般浮現出自己和遊洲從認識到現在所經曆的一幕幕。
甚至在昨天,遊洲還是時川步步為營試圖接近的枕邊人,而在今天,他卻悄然降落在了時川的心上,蕩起幾圈同心圓,在本就不平靜的心潮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直到走進辦公室,時川才麵前平複下自己一路上沉默的狂喜。餘光瞥見桌下壓著的照片一角,卻又頓覺滿眼都恍然。
他就這麼緊緊地盯著自己麵前的照片,心臟砰砰直跳,兩個眼睛同流星般閃爍,恨不得現在拋下公司直接飛奔回家去見遊洲。
片刻後,他突然想起來自己的身上還有奪過來的另外兩張照片。
時川從外側口袋中拿出照片,蹙眉端詳半晌。直到翻至最後一張時,他的眉心突然跳動了一下。
剛才為了在萊諾麵前撐場麵,其實他並沒來得及細看,一是見不慣萊諾那副小人得誌的嘴臉,二是他還真怕自己被這幾張照片刺激得不輕。
更何況這張照片還真沒什麼,要不是有那個鬼鬼祟祟的視角的加成,整體的氛圍簡直再正常不過,無非是兩個朋友在喝茶聊天。
除了最後一張。
萊諾想必根本沒仔細看過自己的照片,否則他也不會這麼急著前來通風報信。
在這張照片上,包間裡隻剩下遊洲一人,但他那時的動作卻並不像是準備離開,反而麵無表情地轉臉看向已經走至門口的一個身影,眼中的情緒是時川從未見過的決然和狠厲。
說實話,饒是早就已經知道遊洲絕非什麼小白花的時川也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
甚至曾經在麵對張新時,他的臉上都沒出現過這樣的表情。
時川本來還在狂喜的心情忽然平靜了下來,像是憑空生出了一陣陰霾籠罩在他的心頭。
遊洲手被燙傷就是發生在上周四。
回家後他看到老婆的那副慘狀簡直心疼得夠嗆,連哄帶勸才把人帶到了醫院好好處理下,他本來相信了對方那副欺騙自己的拙劣說辭,但照片上偌大的“秋嵐局”三字,卻瞬間將這兩者聯係在了一起。
沉吟片刻,時川還是叫來了梁成柏。
為了避免上次那樣的誤會,他將照片一撕二,唯獨將帶有陌生男人的那部分交給了梁成柏,“去查一查這個男人,重點看看他最近去過哪些地方,見過哪些人。”
梁成柏抬頭看了眼自己的老板,然後微微頷首接過照片退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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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邊殘月掛在空中,外側圍牆的路燈投出狹長的光影,連同黑蒙蒙的草影一齊融化在如流似瀉的銀光中。
早些時候,結束工作的梁成柏送來了自己的調查結果,以及一小段監控錄像。
時川靠在椅子上,先是點開了那段監控。
因為拍攝時分正在下雨的緣故,監控中的身影都顯得有些模糊,時川百無聊賴地盯了一會兒,直至三分鐘中,一個撐著傘的熟悉身影出現在屏幕中。
他登時坐直身體,目不轉睛地看著監控中的遊洲。
或許是因為整體畫麵都呈灰白色的緣故,屏幕上的那個小小的身影看起來在雨幕中行走得分外艱難,簡直像是稍一不留神就要融化在這隅灰色的空間之中。
片刻後,他發現遊洲停下了腳步,站在了一處簡易的廣告棚前。
又過了幾秒,遊洲收起了自己頭頂的黑傘,然後在瓢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