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還在病床上昏迷著的另一個兒子,她的眼底終於忍不住泛起一層水霧,思忖片刻,時母還是打電話叫來了秘書梁成柏,囑咐他務必把時川送回家中好好休息,並轉告兒子他們會在這裡守好遊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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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川在黃昏中醒來,但臥室落地窗前的窗簾緊閉著,他不能判斷出具體的時間,唯有通過持續傳來刺痛的太陽穴來判斷自己應該睡了很久。
記憶因為顛倒的時差也變得模糊不清,時川隱約記得今天是一個休息日,自己因為前幾日堆積的工作而疲憊不堪,所以起得晚了些。
遊洲平時雖然作息規律,沒有睡懶覺的習慣,但有時他還是會在洗漱後重新在床褥間坐下,任由熟睡的時川用手臂攬著自己,然後靜靜地捧著一本書。
所以此時此刻,時川習慣性地探出手摸了摸自己旁邊的床鋪,但是意外探了個空。
他把眼睛睜開一條縫,迷迷糊糊地問道:“老婆?”
房間內靜悄悄的,無人回答。
“老婆?遊洲?”
時川撐起上半身,用還有些迷茫的視線環視了一圈,“遊洲?你在家嗎?”
臥室內死一般的沉寂,沒聽到回答的時川倏爾變得慌張,負麵情緒莫名湧上心頭,他來不及穿拖鞋便匆匆下床衝出臥室,因為焦急而變得尖銳的聲音在空蕩的樓梯中回響。
“遊洲?遊洲你在哪裡?”
咚咚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時川用布滿血絲的眼睛近乎瘋狂地巡視著二樓每一個房間,失去遊洲的恐懼已經在他的潛意識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所以即便暫時還未想起那樁意外,時川的大腦卻已經本能開始警鈴大作。
一間間房門打開又合上,時川終於在路過儲物室的時候停下了腳步。餘光瞥見那個灰撲撲的五鬥櫥,一道清晰的聲音與此同時出現在耳邊。
那個雨夜發生的事情如閃電般擊中時川,幾乎是在想起的一瞬間,他腳下一軟,差點當場跪倒在地麵。
但在膝蓋經受的疼痛傳至神經之前,一雙手從身後把他扶了起來,同時耳邊出現一道熟悉的急切男聲。
“時總?您沒事吧?”
時川被對方攙扶著站定,回過頭後,他看見了梁成柏的臉。
應時母的懇求,梁成柏最後主動提出留在彆墅中照顧時川。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實在駭人聽聞,就連梁成柏這個局外人都難以準確描述出自己在聽見意外時的心情,更遑論時川本人又該作何感想。
雖然時川平日裡冷漠而拒人於千裡之外,但幾乎全公司上下都明白,無論是時川桌麵擺著的照片還是他在提起夫人時的溫柔神色,都指明了他和總裁夫人之間的深厚感情。
自事發後時川便再未出現在公司中,梁成柏自然能猜測出他心底的焦慮和事態的嚴重性,可是但當他接到電話匆匆趕到醫院,看見昏迷的總裁的瞬間,梁成柏還是被深深震撼了一下。
剛才他一邊用勺子撥弄著雞湯,一邊心不在焉地回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直到樓上傳來時川的厲聲疾呼,梁成柏才如夢初醒般扔下手中的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