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新洲這些年身邊來來去去,豔麗的,明媚的,賽車手,小明星,應有儘有。
但唐星知道,她最喜歡的是那種仿佛泡在書堆裡長大的人,有著脫於世事之外的書卷氣,溫和又冷漠。
不止一次,小時候的彭新洲會趴在書桌上,看著安靜做題的學霸搖頭歎氣,同她說:“好羨慕啊。”
彭新洲向來是被羨慕的人,她會去羨慕的,也不過於此了。
唐星的太陽穴開始一下下地跳起來,腦海中有個聲音一直在不斷重複,這個不一樣,這個不一樣……
她把資料推了出去:“小鄭,你來講吧。”
彭新洲抬眸看了她一眼。
唐星低下了頭,雙手放在桌下,止不住地輕輕顫抖。
會議繼續,小鄭長篇大論地做著闡述,虞理邊聽邊看,很快便拿了彭新洲的筆,開始在空白的會議本上寫字。
彭新洲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來,落在虞理的筆尖,看泅開的漂亮墨跡。
虞理的字寫得很漂亮,娟秀又有力。
她列著端端正正的一二三,全都是在挑對方的漏洞。
她可能不了解這兩家公司,但她精通談判邏輯。再往後,她甚至在一二三後麵畫了箭頭,標明了彭新洲這一方可以反駁的方向。
彭新洲笑起來,唐星突然出了聲:“彭總,我希望您能認真考慮我們提出的條件。”
彭新洲抬頭道:“認真考慮啊,當然會認真考慮。”
她抬手把虞理的本子拽了過來,扔到了手下跟前:“談總監,按這個考慮。”
虞理筆還在手裡,本子就沒了,劃拉出來的墨跡沾黑了一點指尖,她往彭新洲跟前湊了湊,很小聲地道:“彭總,我還沒寫完呢。”
彭新洲偏頭靠過來,呼吸都打在虞理的耳廓裡:“夠了。”
這才是真正的咬耳朵,明目張膽地咬耳朵。
有些癢,虞理動了動腦殼,忍住了上手去摸的衝動。
談總監拿了虞理的筆記本,很精準地填入了公司的資料,再往下的討論,對方一直處於下風。
但沒有談死,一直留著口子。
最後還是彭新洲叫了停,在唐星麵如死灰的時候,她站起來道:“今天就到這裡吧,好事多磨,細節我們以後再議。大家都餓了吧,小張在樓下酒店定好了餐,大家吃了好下班。”
唐星沒說什麼,兩邊的人便各自散了開來。
彭新洲摟了虞理的肩,帶著她往出走,步子走得並不快,慢慢悠悠的,自家花園裡散步一般。
“吃晚飯了嗎?”她問虞理。
“沒呢。”虞理道,“姐姐你也沒吃呢吧。”
彭新洲:“這會怎麼不叫彭總了?”
虞理指了指不遠處的人群:“下班了。”
彭新洲又湊了過來,這次嘴唇實實在在地蹭上了虞理的耳朵:“你還沒下呢……”
聲音太輕,太媚,場合太光天化日,眾目睽睽。
很多人都在偷瞄她們,虞理的小腹裡有奇怪的感覺直竄而上,讓她忍不住眯了眯眼。
“我碰你你會討厭嗎?”彭新洲問。
虞理輕輕地搖了搖腦袋,剛好送到了彭新洲的唇邊。
彭新洲張嘴,咬住了她耳尖,短暫的細微痛感,虞理腦袋裡嗡嗡作響。
彭新洲輕聲笑著道:“吃貓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