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新洲的衣帽間很大,步入的時候自動亮燈,衣服鞋帽按照顏色和類彆排列整齊,清清楚楚。
很容易找到內衣區。
隻是抽屜拉開,五花八門,什麼顏色都有,什麼形狀都有,一時讓她束手無策。
老實說,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種類的內衣,很多光瞄一眼,就超過了她的認知範圍。
不過,都挺好看的。
讓人根本控製不住臉發紅,身體發燙的好看。
不過幾秒鐘,剛才好不容易在書房裡蹦出來的理智,又悄無聲息地跑了。
虞理抬抬手指,停留在抽屜上空,動了動,又收了回去。
她果決地一轉身離開了衣帽間,往臥室走去。
臥室的門閉著,虞理敲了敲。
裡麵沒聲響,虞理清了清嗓子道:“姐姐,我進來了啊。”
彭新洲沒再開音響,模模糊糊地應了一聲。
虞理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門,隻探進去半隻腳。
“姐姐,”她扒著門框伸著腦袋問,“你要哪一套呀?”
彭新洲姿勢擺好了,情緒也醞釀好了,她也從浴室裡伸出腦袋,同虞理道:“在家呢,隻拿下麵的就可以了。”
兩人其實互相望不見,但靠想象,也足以腦補出豐富的畫麵。
“嗯。”虞理弱嘰嘰地應聲,又怕彭新洲聽不見,提高了嗓音,“那,要什麼顏色,什麼樣子的呀?”
“你隨便拿。”彭新洲頓了頓,帶著笑意道,“看你喜歡。”
看你喜歡……
這問了一趟,虞理更難了。
她回到了衣帽間,重新麵對這些私密物品,突然就明白了彭新洲為什麼今天在商場對那些衣服都很看不上。
哪有自己家的好看啊。
哪有自己家的這麼怪模怪樣,讓人應接不暇。
真讓虞理挑個喜歡的,虞理覺得起碼得彭新洲把這些都試穿一遍給她看才成。
但彭新洲這會在浴室裡光著沒法出來,她沒有時間磨嘰了,便閉了眼,把選擇權交給命運。
拿到哪條是哪條,虞理伸手撈了一件。
睜眼,黑色蕾絲丁字褲。
虞理:“……”
虞理又給人疊好放了回去。
再閉眼,伸手撈。
睜眼,一串搞不清楚方向的紅色綁帶,上頭還有兩個鈴鐺。
虞理:“……”
虞理也疊不好了,團了團,燙手一般塞了回去。
第三次她再不會交給老天爺了。
老天爺就沒安好心!!!
先挑顏色,白色帶粉色波點,肯定沒問題。
再展開看了看,沒有什麼奇怪的裝飾,隻在腰兩側有大點的絲綢係帶蝴蝶結。
小巧玲瓏又可愛,青春洋溢賊靚麗。
就這個了,虞理開心地攥了攥手指。
她開開心心地拿著內褲到了臥室跟前,這次因為任務完成所以推門推得十分有底氣。
彭新洲的臥室也很大,一時之間讓人不知道往哪裡走,她叫了聲:“姐姐~”
“這兒呢,”彭新洲應她,“你怎麼這麼久。”
“實在是太多了。”虞理辨彆好了方向往裡走,“我可算是明白你為什麼一件衣服都沒……”
虞理頓住了。
因為彭新洲不像她想的那樣,躲在浴室裡。
明明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像躲在浴室裡,可她人已經出來了,大大方方地出來了。
渾身上下就隻有胸前一片毛巾,頭發散著,身上還掛著水珠,散發著濕潤的潮氣。
虞理:“……”
咕咚,咽下去的話像咽下去的心臟。
彭新洲在理頭發,抬眼問她:“你說什麼?”
虞理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畫麵,覺得自己應該轉過頭背過身去,但脖子跟變成了鐵一樣,腳跟紮地上了一樣。
虞理:“穿。”
彭新洲一臉懵懂的疑惑:“洗澡當然不能穿衣服啊。”
虞理咽了咽唾沫:“我說……錯了……”
彭新洲偏了偏腦袋看她:“那對的是?”
虞理眨了眨眼,硬扯了點邏輯出來:“一件都沒看上。”
彭新洲笑起來,她朝虞理走過來,伸手拿走了她手中的衣物:“很喜歡我的衣服嗎?待會挑兩件你能穿的。”
虞理沒說話,她不太說得出來話。
彭新洲的水汽、熱量和香味,將她侵襲了,還有彭新洲那近距離去看,都會閃著瑩白光芒的皮膚……可比片裡的迷人多了。
虞理希望自己的眼睛是台攝像機,那樣拍出來的畫麵絕對可以成為頂級成人片。
彭新洲見她沒動靜,道:“挑新的,彆嫌棄。”
嫌棄?現在哪裡有嫌棄兩個字。
虞理覺得自己闖入了神的後花園,聖光普照,幸運至極。
“不會。”她囁嚅出兩個字。
“嗯。”彭新洲將拿過來的衣物抖了抖,看清楚了它的形狀,“呦,你喜歡這種風格啊。”
她笑得洋洋灑灑,仿佛窺探到了小姑娘內心的隱秘,卻隻當玩笑。
“挺可愛的。”彭新洲稱讚道,“跟你一樣可愛。”
虞理現在可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可愛。
彭新洲彎腰要穿內褲,另一隻手拿了內褲不能捂毛巾,捂了毛巾不能穿內褲,彆彆扭扭的,眼看都要把自己絆倒了。
虞理趕緊伸手:“姐姐我幫你吧。”
她人湊過去了,卻沒法下手了,彭新洲離她極近,所有的一切美好都近在咫尺,觸手可及。
她又被按了暫停點,彭新洲抬頭看她,唇角掛著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你怎麼幫啊?”
對啊,她怎麼幫啊。
幫彭新洲捂著胸嗎?還是幫彭新洲穿內褲?
虞理往後跳了一步,終於知道自己現在該乾嘛了。
她起碼該閉上眼。
虞理用力閉上了眼,並抬起雙手捂住了眼睛,鏗鏘有力地道:“姐姐!你穿吧!”
彭新洲:“……”
虞理:“你放心地穿吧!”
彭新洲:“噗。”
她沒憋住,終於笑起來。
虞理睜眼不敢睜,人動不敢動,隻聽見彭新洲咯咯咯,哈哈哈,笑得像隻歡樂的小鳥似的。
她的混亂慌張便分出來一半變成了羞澀迷茫,很快把一顆心燒熱了,又順著血管,把四肢百骸都帶熱了。
熱氣上臉的時候,手掌挨著,所以感受得分外清晰。
突然就覺得自己丟人極了。
彭新洲把那片毛巾扔掉了,穿好了內褲。
她平日裡其實鮮少穿這麼可愛的風格,穿好之後,自己也多看了兩眼。
太秀色可餐了,她在心裡對自己嘖嘖稱奇。
可惜虞理看不到,虞理捂著眼睛,是真捂,一點縫都沒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