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靜謐。
身上有火燒。
虞理往後靠了靠,貼著彭新洲更近點,然後問她:“你喜歡我的身體?”
彭新洲的指尖從她的側腰鑽進去,道:“這不是廢話嗎?”
虞理:“那你喜歡我嗎?”
彭新洲抬起了頭,盯著她的側臉:“這兩之間沒關係。”
“有的。”虞理不顧彭新洲手上的糾纏,擰了個身,讓兩人四目相對,“如果姐姐討厭我,那和我上床的時候,難道不會覺得惡心嗎?”
彭新洲:“……”
虞理:“所以姐姐還是喜歡我的。”
彭新洲覺得燙手得很,一把把人扔開了:“你老毛病又犯了。”
虞理眨了眨眼:“對不起我錯了。”
回答的速度之快,甚至會讓人覺得剛才的對話都是故意的。
彭新洲轉身往外走:“你不樂意就算了……”
話沒說完,被虞理打斷了:“我樂意,但姐姐真的樂意嗎?”
彭新洲抬手摸了摸後頸,她還真挺不樂意的。
說這話就是想摸摸虞理的底線,想逗逗她,想占個便宜,要真發展到了那一步,她沒法保證事情的走向。
真愛上虞理,或者真和她鬨掰,都不是什麼好事。
彭新洲徑直出了廚房,沒回答虞理的問題。
虞理便也沒追問,繼續忙活自己的,等彭新洲化完妝換完衣服出來,虞理也已經打理好了廚房,收拾了剩下的早餐,端端正正地站在客廳裡。
彭新洲上上下下瞄了她一通:“你待會怎麼回去?”
虞理:“我想把弄臟的衣服洗了再回去。”
“不用。”彭新洲從來不在意這些事,“去我衣櫃裡挑一身舒服的。”
虞理:“我穿昨天的衣服就好。”
彭新洲的眉頭皺了起來:“不許穿。”
虞理沒說話,等彭新洲的解釋。
但彭新洲自然不會解釋,她有一百個理由可以說,但沒必要說。
虞理現在在請求她的原諒,在改錯題,她這個老師,總能隨便提點要求的吧。
彭新洲乾脆轉了身,又回到了衣帽間。
抬手在一堆掛起來的裙子裡扯了件顏色清淡,樣式普通的,出來扔到了虞理懷裡。
“去換。”彭新洲道。
虞理:“啊?”
彭新洲皺著眉頭催她:“你快點,我要趕不上會了。”
“哦哦哦。”虞理趕緊奔進了洗手間。
她速度很快,出來的時候手裡拿著換下的衣服。
彭新洲:“扔臟衣簍。”
虞理奔過去扔了。
“背上你包。”彭新洲繼續命令。
虞理奔過去背了。
“跟我走。”彭新洲大跨步朝門口走去。
虞理回頭看了眼,她那件星光裙裝在袋子裡,還放在沙發上。
但彭新洲沒有給她去拿的時間,甚至在虞理換好鞋以後,抓住她胳膊,把她扔進了電梯。
兩人站進了電梯裡。
虞理提醒了下:“姐姐,我衣服沒拿。”
彭新洲哼了聲:“嗯。”
虞理:“姐姐,我剩下的早餐也沒拿。”
彭新洲同樣的音調:“嗯。”
虞理盯著她的側臉,看了一會兒,彭新洲目視前方麵無表情,就這麼出了電梯。
車已經候在了門外,商務車,老司機。
彭新洲走到車跟前的時候,司機拉開了車門,虞理定住步子,司機突然給她使了個眼色。
虞理回了他一個眼色。
司機用力再給她使了一個:【快上去!】
虞理:【沒說讓上。】
司機還待再給她使眼色,彭新洲冷冷地道:“你還愣著乾嘛。”
也不知道給誰說的。
司機癟癟嘴,去駕駛位了。虞理看著敞開的車門,最終還是彎了腰上車。
彭新洲並沒有阻止她。
車門關上,車子啟動。
彭新洲拿著平板看文件,虞理的眼神時不時地瞄過來,充滿期待。
彭新洲無法忽略這目光,反複三次後,偏頭看她:“不知道的以為你餓了。”
虞理:“是有點餓。”
彭新洲挑了挑眉,拿了早餐遞給她。
司機的確是老司機了,如果是早上有工作,都會給她帶份早餐。
而且精準地知道她的口味,不會像虞理那樣十分浪費地買一大堆。
“謝謝姐姐。”虞理也沒客氣,接過來便開吃。
吃完以後,她看彭新洲的眼神更殷切了,跟兩個小燈泡一樣。
彭新洲翻了翻桌上的文件,撿出來份扔給了她。
虞理如獲至寶。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各自忙活,彭新洲給的那份文件不用翻譯,虞理便隻是認真地看。
車裡安靜,溫度和呼吸近在咫尺卻互不乾擾,這感覺有些似曾相識。
兩人的確有過挺多次類似的時光,在並不算多的相處裡。
彭新洲忙過一陣,放下平板,靠進座椅裡,看著虞理。
虞理垂頭看書的側臉很好看,乾乾淨淨,線條明晰。
彭新洲的心裡突然就有些騷動,不想時間浪費得這麼無聊。
她道:“喂。”
虞理立刻抬起了頭。
彭新洲抬了抬下巴:“聊會兒。”
虞理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態度和順:“姐姐想聊什麼?”
“我懶得找話題。”彭新洲道。
“好,那我找。”虞理頓了頓,看了眼彭新洲的腿,“有個話從昨天開始,就一直想同姐姐說。”
彭新洲:“說。”
虞理:“姐姐要是像今天這樣穿裙子,還是不要和人坐成昨晚那樣的姿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