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車裡出來, 三人開始開開心心地逛花圃。
彭新洲和虞理的動作親密,手搭在虞理身上就沒下來過,張曦忱瞄了好幾眼, 都笑笑了事,仿佛並不覺得尷尬。
這兩人都心不在焉,虞理卻有正經的任務, 她對各個苗圃的各類室內花草進行了價格、質量、售後等各方麵的比對,在手機上一一記了下來。
因為帶著彭新洲,和老板們的交流變得順利了許多。
彭新洲看著就很有錢, 很有氣勢, 很總裁, 她什麼都不用乾,光往那裡一站, 談判的籌碼便會重了許多。
但天氣挺曬的。
這會又是最熱的時間,張曦忱沒有要打傘的意思, 彭新洲便也不打傘。
雖然大家都抹了防曬,那也扛不住太陽明晃晃的攻擊,虞理小跑著出去了一趟, 找著老王, 果然在他那裡拿到了好幾把太陽傘。
虞理看著手中的傘,陷入了沉思。
老王:“不夠嗎?”
虞理搖了搖頭:“太多了。”
老王:“……”
虞理把懷裡的傘撐開看了看, 留了一把大的一把小的, 剩下的原樣塞到了老王手裡。
老王給她比了個ok,一副了然的表情。
虞理樂嗬嗬地笑,拿著傘跑回到了彭新洲身邊,把小的給了張曦忱,大的自然而然地就成了她和彭新洲共用的。
她舉著胳膊, 撐傘撐得儘心儘力,大大的傘麵隔出一個小小的世界,兩人更顯得親密了。
彭新洲看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抬手抓過了她的傘。
“我比你高。”她道。
虞理:“因為姐姐的鞋底高。”
彭新洲:“我穿平鞋也比你高。”
虞理:“那下次我們兩脫光了比比。”
彭新洲:“……”
彭新洲又瞅了虞理好幾眼,覺得自己像條上鉤的魚。
身高這事,互相報一下淨身高,還能有比不出來的?
有必要用脫光了這詞嗎?脫什麼光,脫哪裡的光,怎麼個脫光法?
虞理說完就隻是笑,傘確實也不搶了,樂滋滋地挨著彭新洲走。
彭新洲心裡罵她一小輪,嘴上什麼話都沒說,給人遮太陽還挺儘心儘力。
進入夏季,開花的植物不少。
花圃裡都是大麵積種植,有的大棚一腳踏進去,就是花的海洋。
三人逛了一圈,終於完成了任務,彭新洲讓老王先送張曦忱回去,張曦忱拒絕了。
“我自己打車就可以了。”張曦忱笑著把傘收好,還給了虞理。
“這裡哪有車打呀。”彭新洲道,“我們倆不急,你彆耽擱了事。”
“我沒有事情了。”張曦忱衝虞理抬了抬下巴,“後麵再聯係啊。”
“嗯。”虞理給她指了指路,“這邊拐了彎有大巴車,可以直接到市裡。”
“好。”張曦忱衝她們揮揮手,“再見。”
“再見~”彭新洲的表情擺得真是一個微笑小天使。
等張曦忱的身影消失了,彭新洲的微笑立馬便消失了。
她沒有表情的時候其實看著有些酷,總會讓人懷疑這人是不是有在生氣。
虞理看她:“姐姐,我們回去?”
彭新洲:“你想住這裡嗎?”
虞理樂嗬嗬的:“哎呀我錯了啦,讓你辛苦這麼久。”
“認錯很快,從來不改。”彭新洲歎了口氣。
她的確挺累的了,今天沒想到會走這麼久,所以鞋子穿的並不是特彆舒服。
“王叔在門口了。”虞理道。
“見過幾次啊就叫起來叔了?”彭新洲瞪她。
虞理:“那我怎麼稱呼合適呢?”
彭新洲:“王總。”
虞理:“……”
兩人出了大棚,王總下了車。
王總也戴了墨鏡的時候,真的挺王總。
虞理鞠了個躬:“王總好。”
老王:“……”
虞理小跑到他跟前,衝他擠眼睛:“王總,都安排好了嗎?”
王總給她比了個ok。
虞理特彆生硬地一個轉身:“姐姐你先上車,我……”
她話還沒說完,彭新洲便已經越過了她,直衝車門而去。
壓根也沒有等她先上的意思。
虞理把後半句話吞進肚子裡,挑挑眉,轉頭看她。
彭新洲應該也是熱得受不了了,腳下步子邁得大,抬手就拉開了車門。
然後愣住了。
車廂裡塞了超級大一束的粉色玫瑰,根根都正是開得最美時,水靈靈,活生生的。
包裝紙也是粉色的,除了花朵綠色的梗和葉片,再無其他色彩。
簡直是一團粉色的雲朵,光是看一眼就讓人眼前冒粉紅色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