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新洲去拿了件衣服套上了, 再回到沙發上時,覺得這個世界索然無味,甚至想憂傷地夾根煙抽抽。
但她不抽煙, 所以她隻能抱著腿,拿了顆薄荷糖塞進嘴裡,用力嚼吧。
她沒跟虞理說話,虞理自己等了會,弱嘰嘰地問她:“姐姐, 好了嗎?”
彭新洲還是不說, 想看看她自己能憋到什麼時候。
虞理猶猶豫豫, 最終還是打開了門, 往客廳瞅了一眼。
瞅著了身上有衣服的彭新洲。
虞理長舒一口氣,出了屋子,輕手輕腳地來到了彭新洲跟前,問她:“姐姐, 你吃晚飯了嗎?我們是先看電影再吃飯, 還是先吃飯再看電影呀?”
彭新洲轉了個身,不看她:“不想和你出去。”
虞理:“那咱們在家裡吃。”
彭新洲:“不想和你玩。”
虞理:“那姐姐想和誰玩, 我幫你叫。”
彭新洲噘噘嘴, 狠勁嚼嘴裡的糖。
虞理腳下挪啊挪,還是挪到了她跟前:“我看看場次……”
“看什麼看。”彭新洲忍不住了, 凶巴巴地道, “明天才上映,你看什麼看!”
虞理:“!!!!”
彭新洲:“但凡用點心,也不至於是這樣。”
虞理抓著手機嘩啦啦刷了下,果然,上映時間是明天, 不是今天。
“啊,我……”她尷尬得不得了,不僅尷尬還自責,還有些難過,還覺得自己特彆蠢,“我出來的太著急了,我以為……”
聲音漸漸小了下去,有什麼好解釋的呢,這麼明顯的錯誤,真沒什麼好解釋的。
虞理在原地站了會,沒敢看彭新洲,看自己的腳。
幾分鐘後,她對彭新洲道:“姐姐,那我先回去了。”
說完便立刻轉了身,往外走。
人速度是真快,竄到鞋櫃前換鞋子的時候,幾乎快出了殘影。
彭新洲的嘴巴比腦袋反應得快,她道:“你乾嘛去?”
虞理:“回家。”
彭新洲:“誰讓你回家了?”
虞理:“我連電影時間都記錯了。”
“你過來。”彭新洲看著她,很快又轉開了頭,摳著自己新做的指甲,“也不算記錯,淩晨就有一場,我喜歡看首映。”
虞理眼睛一下子亮起來。
她把剛穿上的鞋子又給踢掉了,噔噔噔跑到了彭新洲跟前:“那麼晚,不會影響姐姐休息嗎?”
彭新洲睨她一眼:“你不行嗎?”
虞理:“我行,我當然行。”
彭新洲:“你行我怎麼不行。”
虞理笑起來。
她覺得彭新洲真可愛。
但這句話她不太敢說,因為說了這電影可能就看不成了。
虞理決定還是變聰明一點兒,她拿起手機開始買票,並安排接下來兩人的行程。
“淩晨的話我們就選離家最近的電影院吧,來回比較安全。現在時間還早,姐姐要是困的話可以先睡一會兒,要是想吃點什麼東西的話,我們可以出門去吃,或者就在家我來做。”
彭新洲知道自己今天晚上有些**是滿足不了了,索性順心意滿足一下口腹之欲:“你去做吧。”
虞理很開心:“姐姐想吃什麼?”
彭新洲:“隨便做點什麼。”
“好嘞。”虞理並不怕彆人點隨便的單。
跟彭新洲認識這麼長時間,彭新洲喜歡吃什麼食材,什麼口味,她心裡已經有了底了。
何況彭新洲吃飯上並不是一個挑剔的人,虞理給她做過挺多次飯了,彭新洲沒有一次不滿意的。
這連帶著讓虞理對烹飪這件事都有了更濃厚的興趣。
看了看冰箱裡的食材,虞理因地製宜見機發揮。
兩個人的晚餐,不用太隆重,她手腳利索,很快就炒好了菜,做好了湯。
兩人坐到了餐桌前,屋子裡放著點若有若無的背景音樂,彭新洲開了瓶紅酒。
虞理對紅酒沒有研究,但這酒色澤漂亮,聞著香,喝著也特彆舒服,肯定是極好的品質了。
“配我這菜有些可惜。”虞理道,“晚上我做得很清淡,怕不好消化。”
“不可惜。”彭新洲道,“我有很多。”
虞理給她夾菜:“姐姐嘗嘗這個,我改了菜譜,應該會更鮮一些。”
彭新洲吃了,倒是一點都沒吝嗇誇獎:“嗯,好吃。”
虞理:“那你再嘗嘗這個……”
一頓飯,虞理硬是吃出了點媽媽的心態。
看著彭新洲吃她做的飯,她就開心,彭新洲雖然嘴上不說,但她吃得可真是爽快,兩人一點都沒剩菜,就連湯都喝了不少。
吃完飯彭新洲也不動,就這麼懶懶地靠著椅背,手擱在肚子上,有些出神。
虞理起身收拾桌子,彭新洲道:“你彆動,坐一會兒。”
這麼簡單的請求,虞理當然是答應的。
她立刻坐下沒有動,專注地看著彭新洲,等待她的下一步指示。
彭新洲低頭看自己的肚子,說:“寶寶。”
虞理愣了愣。
彭新洲笑起來,又重複了一遍:“我這裡有了個寶寶。”
虞理愣住,冷汗一下子都要掉下來了。
彭新洲臉上洋溢著母性的光輝,笑得特彆溫柔,虞理覺得自己好久沒見她這個表情了,沒想到再見竟然是這樣的晴天霹靂。
她呆呆地看著彭新洲,許久才張口道:“姐姐,可以告訴我,是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