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 虞理去得有些遲。
中午吃飯的時候同事問她是不是有什麼新的打算了,虞理仔細想了想,打算是有一點, 但她現在還沒個準數。
她覺得有些事情, 她得和彭新洲商量著來。
不知道為什麼經此一役,虞理總有種“自己已經不是一個人”的感覺。
不過她的確不是一個人了, 彭新洲這周跟她見麵特彆頻繁, 而且是彭新洲過來找她。
虞理知道彭新洲有多忙, 但彭新洲總是一副胸有成竹勝券在握的樣子, 虞理要是懷疑她的時間安排的能力, 感覺自己大概會被狠揍一頓。
所以也就安心地享受了這份優待, 指不定中午吃飯的時候就可以去有彭新洲的餐廳,也指不定晚上她又要給陸淼發消息, 說她不回去了。
陸淼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 她說想轉行, 這段時間就真的認認真真地在研究遊戲行業的相關內容,晚上熬到很晚才睡,第二天一早又起來上班, 頗有虞理當年剛來實驗室的模樣。
這天, 虞理早早地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和彭新洲發了兩條消息,彭新洲便讓她下班不要急著走, 在辦公室裡等老王。
虞理自然照辦,下班的時候收拾好了東西,但磨磨唧唧,拿了份資料看。
老王跟她說路上有點急事,可能會耽擱點時間。
虞理不急這一會, 讓他慢慢來,注意安全。
而後她乾脆便認真地看起了資料,辦公室裡的人很快便走得差不多了,隻剩下兩位同事還在埋頭苦乾,頗有些不到十二點不回家的架勢。
虞理調整了下姿勢,有人走到門口敲了敲他們辦公室的門。
“請問……”那人說了兩個字,然後便停住了。
虞理放下資料,看到了鄭國清。
尷尬,生氣,並且憤怒。
鄭國清注視著虞理,那神態很明確,我是來找你的,你出來。
虞理扯了扯嘴角,當然不會順他的意,乾脆繼續抬起資料蓋住臉。
鄭國清等了幾分鐘,沒等來虞理動作。
同事抬頭看見了他,問他:“你找誰?”
鄭國清指了指虞理:“小……”
虞理沒等他把稱謂說完便打斷了他的話:“不熟。”
同事看向虞理,點點頭,繼續忙活自己的了。
鄭國清還站在門邊上,虞理沒看他,但虞理相信他也感受到了尷尬、生氣和憤怒。
虞理爽了,虞理甚至伸長了腿,挺了挺腰,舒舒服服地舒展了下身體,然後繼續看資料。
鄭國清也實在是臉皮厚,他所謂的理性大概就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所以他並沒有離開,退後兩步在走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虞理看了眼手機,老王還沒有給她發信息。
彭新洲那邊也靜悄悄的,沒有什麼動靜。
虞理把手機調成了聲音模式,確定不會錯過任何一個電話或者一條信息,這才把注意力真正投入了文件中。
這樣,時間過去得便比較快了。
二十多分鐘後,老王打開了電話,跟虞理說他到門口了。
“好。”虞理起身背上了包,“我這就出來。”
鄭國清望了過來,虞理頓了頓道:“如果三分鐘後我沒有出來,那麻煩王叔進來一趟。”
老王愣了愣,很快應下來:“好。”
虞理往外走,剛出了門,果然被鄭國清攔下。
走廊的空調沒有辦公室裡的足,鄭國清大概等得也實在是焦躁,所以額頭沁著汗珠,襯衫胸口濕了一片,跟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的虞理比起來,有些狼狽。
“我沒什麼好和你談的。”虞理道,“請你讓開。”
“那是因為我還沒說。”鄭國清清了下嗓子,“我有正事和你談,虞理。”
好歹是叫她全名了。
虞理還算欣慰。
她給了鄭國清正麵的目光:“說吧,最好是我感興趣的。”
鄭國清沒忍住,冒出一句:“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
這句話沒說完,虞理便繼續抬腿往前走了。
她用行動表明,如果今天鄭國清來和她談感情,那她一句話都不會和他說。
鄭國清很快跟在了她身後:“我覺得我們之間有一些誤會,不管你什麼態度,我想要解開這些誤會。”
虞理還是繼續走。
鄭國清頓了頓,拿出了他自以為的殺手鐧:“樂樂不是我親生的,我和你趙阿姨是在各自離婚後認識的。”
虞理扯了扯嘴角,並不關心此事。
眼看著就要進電梯了,鄭國清乾脆一抬手,攔住了虞理的去路。
“不要耍性子了!”鄭國清提高了聲音,“你沒有必要和樂樂生氣,我就你一個女兒!”
虞理實在是覺得好笑,於是便笑出了聲:“拜托你理智一點,好像誰樂意當你女兒似的。”
鄭國清始終堅持自己的想法:“以前的事情我有做得不對的地方,所以現在我可以給你補償。我這些年在外麵拚死拚活,就是想讓你過上想要的生活。”
虞理:“……”
她覺得自己在跟豬說話。
她繞過鄭國清的胳膊,想要去按電梯。
鄭國清抬起了另一隻手,連電梯都擋住了。
虞理舒口氣:“好,說說,我想要什麼生活?”
鄭國清指了指虞理身後的辦公室:“我聽你媽媽說了,你工作很認真。你想留在方新對吧?爸爸這裡有人脈,你實習結束之後就可以留下來。”
虞理:“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