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剛搬進你的宿舍。”
昨天顧子書說要住校,顧酲認為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讓兩個錯位兄弟磨合的契機,真象隨時都可以捅破,但一家人的關係必須保持和和睦睦,所以才能爽快同意顧子書住校的提議,再讓私人特助私下促成這件事。
“他還什麼都不知道,你稍微關照著他一點,相比較你來講,他一直被養在精致的玻璃房內,像枝脆弱的花蕾,很容易被摧毀。”
“他叫顧子書。”
原來是他?
頂替他過上幸福的少爺生活的家夥,原來是他?!
韓奪回宿舍提著簡易飯盒,裡麵都是強子哥給他專門炒的特色菜。
羅翔和王梓完全不客氣,聲稱自己訓練的正好腰子虛了,拿這些大魚大肉補補身體。
韓奪問,“那個誰呢?”
我的弟弟。
昨天拿腳踩他半夜臉,今天搖身一變,成為弟弟的那個家夥呢?
饑餓的體育生全是野獸,邊往嘴裡塞菜,囫圇說,“小陽台裡蹲著呢,都搗鼓一下午了,也不知道搗鼓什麼呢。”
就是今天叫韓奪滾出去的那地方。
韓奪冷嗤一聲,穿越兩隻大型猛獸風卷蠶食的現場,走到推拉門前往窗內一望。
今天一整天沒在宿舍,陽台上已經徹底改頭換麵,搬進來一座木質工作台,桌麵擺放十幾個雕刻用的專屬刀具。
中間安裝能旋轉的工具台,上麵堆著一灘烏紅的紅磁泥,正被兩隻靈巧的白手反複揉捏、塑性、雕琢,最終變成一顆栩栩如生的男生頭像。
越看,越覺得眼熟。
但韓奪沒空看那顆頭塑究竟像誰,眼睛隻顧著端詳專心致誌的假少爺。
正是這家夥,搶走了他的父母、財富、生活......一切的一切。
但是。
顧子書光著腳一直踩在微涼的地麵,時而用雕塑刀剮蹭頭像的眼眶,時而蜷縮進圓凳子上,像隻團在一起的雪兔子,戴著眼鏡慵懶的用刀柄從遠處比劃角度。
“他還什麼都不知道,他一直被養在精致的玻璃房內,像枝脆弱的花蕾,很容易被摧毀。”
所有室內室外的光線交彙於小陽台間,隔著透明的玻璃窗,替這朵嬌花氤氳出如仙似霧的氣息。
驀地。
顧子書眼神裡透出小獸般的惱怒,站起身一把將辛苦了五個小時的勞動成果推翻在地。
那顆泥巴人頭被砸得稀巴爛,五官扭曲錯位。
顧子書淡然以手指蹭了下臉頰,柔白的麵孔仿佛塗抹了一層豔麗的胭脂,火色的雲霞。
真是朵嬌花嗎?
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韓奪冷冷地轉頭離開。
我看也是未必。
顧子書從小陽台走出來,那攤爛泥堆在地上無人問津,小少爺也沒有自己動手清掃的習慣。
羅翔嘴裡叼著雞腿,大聲喊他過來一起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