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暢立刻覺得這小孩果然有意思,不過他可不敢對人家有任何意思,今天早晨校長專門給他來電叮囑,說雕塑係裡有位財閥家的公子在A大念書,務必要好好關照。
你們這些學校輔導員、教授、各部門管理人員的國慶節福利,都有人家財閥的一份心意。
高暢原本教師架子端得就不高,年齡相近又是A大藝術專業畢業留校的,看學生就跟看自己的學弟學妹一樣。
語氣淡然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咱們學校的藝術牆需要翻新,上麵有一副25m×2m的浮雕牆需要你們雕塑係的出力,大二到大四的能人已經通知到位了,大一裡我看了平時的課業成績,你的素質相當不錯,可以提前練練手,跟學長們學習經驗。”
喜從天降。
顧子書早就對大一課程寫寫畫畫的內容厭煩至極。
“可我還從沒正式上手過,我恐怕......”
高暢更笑道,“彆瞞我,你的名字我可是聽過的,全國青少年組藝術雕塑大賽蟬聯四年桂冠,彆的大一新生或許也有這方麵的天賦,但絕對沒你玩得遊刃有餘。”
顧子書絕對不是會因為寥寥讚美便飄然欲仙的個性,在他真心癡迷的領域裡保持著少有的謙遜之心。
“可是我從小主攻的是立體雕塑,浮雕恐怕會力不從心。”
高暢從辦公桌起身走向對麵,他見過的學生很多,但擁有靈性的很少,眼前的小少年便是一位很有個人想法的靈貓似的孩子。
“我們學雕塑的不就是為了打破固有的思維,向世界傳遞天性本能和多結構的美嗎?”
顧子書驚訝,“你也是學習雕塑的?”
高暢眯起彎月亮似的眼睛,“所以好好加油吧,小學弟,完成這次任務搞不好能名垂校史。”
韓奪連續兩天沒有看見顧子書,小少爺的床簾一直大敞著,裡麵空蕩蕩的宣告主人不在,冷冷清清。
韓奪推測小少爺可能回家住了,每個六日顧子書都會雷打不動地回家住兩天。
回那個裝著爸爸媽媽的,原本屬於自己的溫暖家庭。
韓奪很嫌棄沒來由冒出的這個想法,是他自己拒絕返回顧家的,也是他自己選擇依靠個人能力在未來有所建樹的。
他不打算回去接受真少爺的身份和應有的幸福,隻因韓奪從內心還沒準備好,有父有母和沒父沒母的他都是同一個人,隻要是同一個人就必須要獨立地麵對人生挑戰,成為有用的男人。
這是他敢於對家暴他的人揮出拳頭後,鄭重在內心立下的重誓。
國慶節將近,A大也將迎來每年一度的校運會盛況,羅翔與王梓作為係主力自然更加忙碌。
冷清的宿舍愈發隻剩下韓奪一個人的身影。
韓奪照例設計完外包的建築效果圖,起身洗個熱水澡,神清氣爽地從衛生間出來,周身冒著熱騰騰的氣,再看宿舍內更是顯得寂寥無聲。
平常他都是蹲在那個位置偷窺我的吧?
韓奪鬼使神差走到顧子書的床前,不要以為他不知道,隻要稍微抬一抬眼簾,顧小少爺那種直勾勾看人的眼神很難快速收回。
有時候韓奪被看毛了,渾身上下都像被某種赤果的光侵.犯。
他也真想咒一聲:你這個小變態看哪裡呢?!
但是他沒有,他縱容默許了小變態的眼神騷擾越來越久。
韓奪伸出手,摩挲了幾下顧子書睡覺的床墊,被鋪得鬆軟舒服,卻宛如豌豆公主睡不著覺的十二層床墊,硌得小少爺雪白柔軟的身軀夜夜在上麵翻滾,拿腳拚命踩韓奪的肩膀。
再有下次,我非咬他腳一口。
韓奪手裡不停撫摸空虛無人的床墊,腦子裡炒豆豆似的顛來翻去。
宿舍門突然被踹開。
驚得韓奪跟被現場抓住奸情一般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