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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奪準備離開的腳步突然停滯,仿佛被鎖鏈拴在原地,難以移動。

媽媽,媽媽......

顧子書已經19歲的人了,喊江逾白的口吻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而這世界上最甜蜜又親昵的詞彙,如今像鐵錘一般沉重擊打著韓奪的心房。

他從來沒喊過媽媽,或許三四歲的幾年裡,是喊過家裡那個女人媽媽的。

在韓奪的印象裡,那個媽媽總是十分狼狽,臉上、脖子上,被粗糙衣服包裹遮掩的部分,時常掛著青紫交加的痕跡,仿佛那些淤痕並非被殘虐丈夫毆打的,而是天生長在皮膚裡麵的。

況且。

那個媽媽並不是很愛他的樣子,每當她被禽獸父親折磨過後,總是躲在房間角落嚎啕大哭,指桑罵槐,從早到晚,完全忘記四歲的兒子也在張著驚恐的眼睛打量著她,企圖得到些許安慰和飯菜。

那女人死的十分乾脆利索,在他們家附近的樹林裡掛了一根繩子。

韓奪遠遠得看見村民把人從樹枝上取下來,連忙用小手捂住了眼睛。

他不敢看,據說吊死鬼的舌頭伸得很長,能垂到胸口,猩紅如血。

後來每次那個禽獸父親無處發泄打他半死,總愛將七八歲的韓奪鎖在陰冷的柴房裡關一整夜,陰嗖嗖的冷風在樹林中肆虐,搖晃的樹影總像伸出長舌頭的披發女人,貼著破損的玻璃窗犾犾哭泣。

假如說。

他所經曆的一切悲慘遭遇,讓顧子書來承受一遍的話。

韓奪垂首。

或許顧子書早就死翹翹了。

顧子書死了......

這個陰沉的假設無端令韓奪周身一寒,顧子書伸手摸了他的手腕,抬頭問他。

“怎麼了?是不是我剛才說得很不好,太落你的麵子了?對不起嘛,我下次不叫你來送外賣了......我隻是想看看你......”

兩人的耳語已經沒人在意了。

韓奪竭力穩定波動的情緒,露出再正常不過的笑容。

“我要回飯館歸還保溫箱,你好好吃飯。”

顧子書沒有鬆手的意思,“這邊的活兒也做得差不多了,我已經連續兩周沒有回家,我媽媽說無論如何,這個周六日一定要回家住兩天,她還說......”

什麼?

韓奪眼神鼓勵他把話說完。

“她說順便邀請我的室友們一起去家裡玩,我媽媽總是小心翼翼到保護過度的程度,我猜她可能是對我始終不夠信任,不相信我能把自己照顧好吧。”

顧子書聳肩的姿勢顯得頗為無奈,微微噘嘴瞪起圓溜溜的大眼睛,又像是在朝某冰山仙男祈求的可憐狗狗。

韓奪肯定是會拒絕的,他沒有辦法走進那個家,即使總有一天,他會克服障礙邁開第一步。

但是現在這條歸途裡,橫亙著一個顧子書。

他的猶豫無形中加重許多。

“行,”韓奪補充道,“要是翔哥和王梓去,我也跟著。”

諵楓結果羅翔與王梓根本沒有閒空去顧少爺家的大彆墅裡做客,係隊的魔鬼訓練怎麼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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