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那有沒有想過還有一種可能?”韓奪直麵巨佬父親,一個陌生到隻知道名字的父親,自然冷淡且從容,“或許我根本沒有回來的打算,也不準備跟顧子書兄友弟恭。”
你......
顧子書在顧酲麵前乖乖巧巧,大佬隻從小培養過聽話的兒子,還沒遭遇渾身紮刺的毛頭,頗感意外,“你從心底居然不想認回我們?我和你媽媽?”
韓奪心底稍微舒服一點了,“我想要的從來不是錦衣玉食的補償和前途似錦的承諾,您小看了自己的親兒子,等於間接小看了您自己。”
韓奪朝顧酲微微頷首一禮,不卑不亢地從陌生的親身父親身旁走過,留下叱吒商業的金融大佬沉默歎息。
顧子書提著未拆封的遊泳褲,撲過來找韓奪,韓奪已然恢複正常,自動伸出雙手,從容地幫助冒冒失失的某人停下步伐。
顧子書笑,“說好遊泳的,為什麼反悔了?”
韓奪借口準備洗洗睡了,一周的學習和打工疊加起來分外疲倦,提議顧子書趕緊去陪父母聊天儘孝。
顧子書才不要離開大仙男的身邊,笑容很不正經,“我媽媽要我請你來家裡做客,我陪他們事小,怎麼能冷落了貴客。”
強行扯著韓奪在豪宅外的人工草坪散步,才送人往客房走。
快到門口,顧子書又出幺蛾子,“我們家的這些客房雖說總有傭人打掃,不過太久沒住人總是怪怪的。”
韓奪早料到對方的花花腸子比直上九天的盤山公路還多圈,八成又要出什麼餿主意,安靜地悉聽尊便。
果不其然,顧少爺把人最終拐進了自己的臥房。
韓奪邁進腳一步,偌大的空間確實驚人,也總算可以理解何為顧少爺口中的“真小。”
遙相呼應一句,“真大。”
顧子書的臥房麵積等於彆人家的一個平層了,除去一張巨大的床,餘下的空間擺著概念型列物架,紅磁泥雕塑、陶藝雕塑、石膏雕塑、3D打印雕塑分門彆類,有的傳統雕塑中規中矩,更多的則是以先鋒概念為創作藍本的超現代藝術。
最高的一件金屬堆砌的時髦雕塑竟達到四米左右,從每個角度環繞都似一具曼妙的少女,愈發歎為觀止。
雕塑是對物質世界最好得詮釋,代表敏銳的思想與生命認知的沉澱。
韓奪作為一個將來在室內設計業創出一片海闊天空的有誌青年,首先對顧小少爺的臥室規劃給予高度評價。
但也提出相應質疑,“這麼高的雕塑作品焊接得牢固嗎?掉下來會不會砸死你?”
顧子書被他的冷笑話氣笑,扯著人推倒在床上,“你好好從這個角度看看,哪一件雕塑倒下來會砸到這裡?”
顧子書困住他的姿勢很微妙,右膝蓋抵在韓奪兩腿央,雙手擱在韓奪微燙的脖頸,似摟非摟。
韓奪斂了微笑,“彆鬨,我還沒欣賞夠你的大作呢。”乘勢推開某人的肩膀,走到列物架認真觀摩。
顧子書瞧他一直站在一顆眼珠型雕塑麵前,優質的五官身軀反而比真正的藝術品更具美輪美奐。
沒管住嘴,“這是我上初中時,班裡一個轉學來的男孩子給我留下的第一印象,當時他的眼睛在教室浮滿微塵的光線下,害羞得眨動不安,我至今記得他的虹膜顏色是一種類似於琥珀的淺茶色,搭配羞赧的小表情作自我介紹,模樣特彆羞澀可愛。”
韓奪才不管他如何回味自己開創藝術之路的心路曆程。
何況還是用一種類似於變態的回味手段。
曆史上有許多擁有怪癖的藝術家,提香·韋切利奧喜歡通過購買奢貴物品結交權貴來提高靈感;米開朗基羅為了保持靈感的巔峰堅決不肯洗澡,還有更惡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