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為陡然運轉而起,他手掌一翻,一座輝煌宮闕浮現而出,宮闕之中神帝座朝,百官齊怒,神威赫赫。
帝闕!
鎮字決!
真靈九言是林塵戰鬥的根本,而鎮字決不單單隻有鎮壓的作用,還有破陣的力量。
林塵翻手砸下,帝闕與那無形之力對上,陣陣漣漪擴散,像是石子落入水中。林塵借勢再度發力,帝闕中喝聲陣陣,整座宮闕像是一座巨山,悍然砸落。
砰!
噗噗!
無形之力潰散,四遭有兩位邱家子弟口噴鮮血,氣息萎靡,顯然正是這兩人發難,卻被林塵打破。
而在習武場的隱秘之地,有三人在此,兩人端坐,一人站立。站立之人正是邱婷兒,坐著的兩人一位是白發蒼蒼的老嫗,一位是鶴發童顏的男子。這二人是如今邱家的話事者,也是邱婷兒前一代的邱家絕代雙驕。
邱家嫡係每一代中,都會挑選出一男一女,稱為絕代雙驕,男子一般都會是下一任家主,女子則外嫁出去,成為邱家交際的犧牲品。而近兩代的絕代雙驕,打破了以往的規則,終身未嫁,一個便是此時坐著的老嫗,另一個自然是心係陳吉的邱婷兒。
“這是脫胎境?”老嫗瞥向邱婷兒,疑問道。
邱婷兒雙眸盯著林塵,沒有回答老嫗的話。
一個時辰前,邱婷兒從外院客廳離去,進入內院腹地,找到老嫗二人。邱家家主邱穗靜聞聲而來,四人開啟了一場會議。
看著那破碎圓球倒映出的一封信,邱穗靜和老嫗二人讀完信中內容,久久未曾言語。
直到老嫗輕咳一聲,打破寂靜:“婷兒,你不該讓他進門。”
邱婷兒輕哼一聲,彆過頭看向邱穗靜。
“當年的事情,早就已經結束了,你到底還在抱什麼幻想?陳吉跟你不會有結果,而且當初是陳福那個家夥答應的,陳家之人永遠不會出現在女域,如今這時要出爾反爾?還是,想以舊情脅迫我邱家?”鶴發童顏的男子,口中滄桑之意明顯。
邱婷兒雙臂環抱,小聲道:“人家也不姓陳呀!”
“你說什麼?”老嫗麵露慍色。
“我說什麼,我說什麼重要嗎?你自己當年想倒貼給人家,人家不要,你想當一輩子的老處女,老娘還不願意呢!”邱婷兒霍然起身,手指老嫗,怒罵道。
“婷兒!”
邱穗靜雖然名字像女子,卻是個貨真價實的老爺們,眼見著邱婷兒已經口不擇言,急忙出聲提醒。說來也真是一物降一物,邱婷兒在家中天不怕地不怕,唯獨對這個已經成為家主的族兄內心畏怯,聽到邱穗靜開口,隻等悶悶的坐了下來。
邱穗靜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捏了捏額頭,看向老嫗二人,恭敬道:“二姑,六叔,陳家老二的意思您也都明白,也知道是什麼意思,婷兒的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若她真心要去陳家,誰攔得住?就不要再舊事重提了。”
被稱為六叔的鶴發老者,也正是上一任家主邱白韶聞之沉吟。但老嫗邱嫋嫋被邱婷兒一個後輩說的這般難聽,哪裡能忍?就要開口,卻被邱白韶搶先一步:“好了!”
邱白韶看了看邱婷兒,又邱穗靜對視一眼,喟然道:“如今三界表麵平靜,實則暗流湧動,特彆是龍蛇混雜的人間界,更是暗藏殺機。我邱家屹立至今已經兩百多萬年了,但如今後輩早已忘卻了先輩的拚搏與榮耀。和平的年代,強大的家族,嫡係許多年輕一輩,恃寵而驕,驕奢淫逸,不思進取,未來的邱家無人扛起大旗。”
“六叔......”
邱穗靜正要開口,被邱白韶伸手打斷:“陳福這小子我見過,雖然才能比不上陳家老三,但他的城府,卻最適合如今時代,他能夠扯上東極天的虎皮,也足以說明他的能耐。我邱家雖仍然強盛,但實則外強中乾,還有馬家虎視眈眈,一個不慎就將萬劫不複呀!代表陳家來的那個小子,是林天涯的孩子?”
“是的,我暗中觀察過他的血脈,正是人皇後裔。”邱穗靜看了一眼邱婷兒,回答道。
“人皇之事,水深不可測,我們儘量與之交淺,陳家提議也不能忽略。”邱白韶抬眸望向邱穗靜。“穗靜,我與你二姑都老了,跟不上時代,如今你是家主,你覺得該怎麼做?”
邱婷兒側目望來,邱穗靜聞言沉默,他十指交叉,半刻鐘後才徐徐開口:“我比不上前代先輩,老太爺曾經說過,我守成有餘,開拓不足,前段時間,地界有消息傳來,十八府中似乎在準備著什麼。”
“我想,既然陳家有意,不看僧麵看佛麵,東極天這張虎皮,我們也不是不能披上一披。”邱穗靜最後一句話,可謂是一字一句。
“可是...”老嫗邱嫋嫋開口欲言。
“二姑!我邱家隻求自保。”
空氣再次陷入寂靜,邱白韶端杯輕呷,看向邱婷兒,道:“那就看看,這位小人皇的能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