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頭皮一麻,反手給了小媳婦一巴掌。
“賠錢貨,還杵著乾啥,趕緊起來收拾回家。”
“真當自己是個千金大小姐了,住兩天得了,還想天天住,你這身賤骨頭也配?”
“沒臉沒皮的賤皮子,不教訓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老婆子罵罵咧咧一頓輸出,小媳婦半點不敢反抗。
紅腫著臉,顫顫巍巍下床收拾,準備出院回家。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藍清霜幾人都沒有替小媳婦出頭的打算。
對老婆子指桑罵槐的做派,也沒理會。
有些人,也就窩裡橫。
婆媳倆很快離開,幾人都沒在意,又說笑了起來。
沒多久葉舟山回來,三傑拽著他到外麵說話。
主要是說他現在也在方敏麵前掛了號。
雖然丟了三頭豬,豬場也辦不了了,但他並不是一點好處沒有。
往後有方敏在後麵給他撐腰,隻要他不犯大錯,不做喪良心的事,黑市生意是穩穩當當的。
葉舟山笑道:“所以說啊,做人就得如三傑哥這樣大氣,正直,這不好運自然就來了。”
三傑沒好氣的哼了聲:“少給老子戴高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小孩的來曆。”
葉舟山發誓:“我真不知道,純屬緣分。”
“不管怎麼說,救了幾條人命,這是大好事。”
三傑也認同的點點頭:“是啊,即便不是方家孩子,也是要救的。”
“弟妹啥時候出院,到時候我找車送你們。”
“還不清楚,待會我得去問問醫生。”
兩人又說了會話,三傑帶著茅子走了。
葉舟山心裡還惦記金鐵,又去了一趟公安局,側麵打聽了一下逃跑的亮哥。
據說還沒抓到,葉舟山忍不住擔心。
金鐵不會被亮哥抓走了吧?
金鐵沒有被亮哥抓走,但也岌岌可危。
深山老林的山洞裡,金鐵一身臟汙,已經看不出原本麵貌。
用樹葉兜著水,小心翼翼喂進一個老頭嘴裡。
老頭麵容發紅,嘴唇乾裂起皮,呢喃著胡話。
金鐵聽不清是什麼,也沒功夫聽。
老頭發高燒,他沒有藥,還沒有吃的,也不敢出去。
外麵那個亮哥正找他們呢。
這麼久沒回去,家裡肯定擔心了,他也急。
縣城。
藍清霜的病友汪家人回去後,汪家老婆子就一直罵罵咧咧,嘴沒歇過。
罵得又臟又臭。
住同一個大雜院的葉冬梅無意間聽到兩個熟悉的名字。
葉舟山,藍清霜。
不過三十出頭的年歲,卻擁有五十歲溝壑的臉上,閃過意外和陰霾。
一改陰沉麵容,揚起笑臉湊到汪家老婆子身邊搭話。
汪家老婆子本來看不上掏糞的潘家,更看不上地主出身,嫁給掏糞工還自以為是,眼高於頂的葉冬梅。
但這會大院裡沒什麼人,找不到可以傾訴的對象,勉為其難和葉冬梅嘮上了。
旁敲側擊下,葉冬梅確認汪家老婆子說的就是她的好弟弟葉舟山和爛貨藍清霜。
葉冬梅眼裡閃過幽光,賤命真硬。
不但沒死,還遇到了貴人。
汪家老婆子說得起勁,沒看到葉冬梅眼裡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