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那些跟我們沒關係,我們給了錢,不住多虧啊,她肯定不會退的。”
“再說了,她現在都這麼可憐了,我們再走,顯得太薄情寡義了。”
孫紅芬癟癟嘴,誰在意那些啊,但到底沒再提。
知青點,祝小優也是一直沒緩過來,怎麼就死了呢。
她想不通,根本想不通。
許桂枝發什麼神經?
蔡琳死了,葉大貴那個廢物也沒了用處,她得重新找人對付董木香。
隔壁男宿舍,紀孝廉正給榮永悅寫信。
榮永康被折磨了幾天,整個人又黑又喪。
但對紀孝廉奚落找茬還是一如既往的孜孜不倦:“誒,軟飯男,又給我姐寫信呢?”
“我說你要點臉行不行?這可都是我榮家的東西,將來是要分給我們哥倆的。”
“說白了,你就是靠老子養著的。”
“你他娘的用的就是老子的錢。”
紀孝廉沒搭理榮永康,廢物紈絝,根本不是一路人。
榮家能有什麼東西?
榮伯父清廉剛正,那點津貼,全分給了犧牲的兄弟家屬。
榮伯母沒有上班,沒有經濟來源。
榮家生活開支,要麼是永悅兄妹倆貼補,要麼就是季老爺子貼補。
榮永康廢物一個,一毛不掙,他有個屁。
季老爺子的東西,可不是榮家的,更不是他榮永康的。
紀孝廉不搭理,榮永康氣得揮了揮拳頭,卻沒敢落下去。
他也就敢逞逞口舌之能,因為紀孝廉是榮永悅的人,哪怕落魄了,他也不敢動。
罵罵咧咧的走了。
宿舍其他人麵麵相覷,對這樣的場景已經見慣不怪。
開始還以為紀孝廉會被收拾,畢竟吃軟飯他心虛啊。
哪想心虛的是彆人,叫囂得厲害的,也僅僅是叫囂得厲害。
公社,伍家。
“聽說,你侄媳婦沒了,你不回去看看?”
奔著當官太太來的葉珍珍此時蜷縮在角落,像條喪家犬,可憐又淒慘。
除了臉,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青紫傷痕。
伍勇不是人,他是禽獸,是畜生。
自從進了伍家,每時每刻都生活在水深火熱裡。
她想回家,但是不敢。
她後悔了,但又有什麼用。
“我,我不用回,現在不,不讓辦白事。”
“而且,都這麼多天了。”
伍勇斂了笑:“莪說,讓你回去看看。”
葉珍珍下意識一顫,連連點頭:“好好好,回,我回。”
伍勇勾唇:“回去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應該知道。”
“沒事,也上山轉轉,你懂我意思嗎?”
葉珍珍連連點頭,說懂。
第二天一大早,葉珍珍就收拾得光鮮亮麗,在伍勇的目送下,回了民生大隊。
雖然伍勇是畜生,但麵子功夫做得很好。
給葉珍珍買的衣服鞋子,都是又貴又好的。
原本還後悔痛苦難受的葉珍珍,走進一群灰撲撲的村民當中後,莫名又得意了起來。
現在想想,挨幾頓打,能在以前那些看不起她的人麵前揚眉吐氣,倒也值得。
“喲,珍珍回來了?這身衣服真好看,貴吧?”
有婦人湊過去,忍不住想上手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