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後,梁大健帶著葉舟山和小福滿去了窯洞後麵那排十分低矮的窯洞區。
本來想讓葉舟山把小福滿放梁家,擔心小孩子鬨騰,招人注意。
不過葉舟山不放心閨女離眼,堅持抱懷裡。
團子也不會隨便鬨騰,乖巧得像個木偶娃娃。
到了地方,葉舟山暗自驚訝,他竟然沒發現窯洞後還有個這樣的地方。
昨天下午白逛了。
“最裡麵那個,你們進去吧,我就在外麵。”
“不過要快點,我擔心有萬一。”
“好,”葉舟山道了聲謝。
借著微弱的月光,走進窯洞。
一道窒息的惡臭撲麵而來,葉舟山忙捂住小福滿的口鼻。
窯洞不大,除了一張炕床,就一條狹窄的過道。
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
等緩過那股勁,葉舟山掏出手電筒,四處打量。
堆滿雜物的炕床上,蜷縮著兩道孱弱的身體。
時不時發出虛弱的喘息和咳嗽,其他時候,都悄無聲息的,毫無生氣。
葉舟山急切上前:“紀伯父,紀伯母?”
老兩口一動不動。
葉舟山擰緊眉,拿出帶來的水,一人灌了些。
還能吞咽,葉舟山稍稍鬆口氣。
“紀伯父,紀伯母,我叫葉舟山,我姐叫榮永悅。”
“你們可能疑惑,榮永悅怎麼多了個叫葉舟山的弟弟呢。”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確實是榮永悅的弟弟。”
“我這次是受我姐,和我未過門的姐夫紀孝廉,也就是你們的兒子所托,來看你們的。”
“我們知道了你們收到的信,以及後麵的事。”
“但你們千萬彆信啊,我未過門的姐夫活蹦亂跳的,活得好好的呢。”
“他下鄉的地方,就在我們村。”
“這些年,我們抬頭不見低頭見,他啥事我都知道,比我那個剛認的姐姐知道的都清楚。”
“你們要是想知道什麼,問我啊,我都告訴你們。”
葉舟山拿著帕子,給兩老簡單的擦洗,嘴裡一直不停的念叨。
老兩口沒反應,葉舟山也不氣餒,一直念叨。
“我未過門的姐夫,也就是你們兒子,這次也過來了。”
“但是擔心有危險,我把他放在了沙平市。”
“還特地給他找了個爺,保護他,安全得很。”
“所以啊,你們可千萬彆想不開。”
“一定要好好活著啊,你們的錢馬上就要回來了。”
“我那個恨嫁的姐姐,終於能娶夫了,然後小兩口繼承偌大的家業,再好好拉拔我這個窮弟弟了。”
“我可就指望你們家的財產過上好日子呢,求求了,可憐可憐我吧。”
紀家夫妻……都快被氣醒了。
奶團子拍了拍她爹:“啊啊啊……”
【福滿摸摸。】
葉舟山拍了下閨女的小屁股:“彆鬨,炕上臟,你爹我懶得給你洗,這裡水緊缺得很。”
“啊啊……”
【壞,爹壞,福滿下去,摸摸。】
奶團子氣鼓鼓的凶她爹。
奶凶奶凶的,眥著她那兩顆小板牙,口水順著嘴角嘩嘩的淌。
葉舟山牙疼,犟不過糟心閨女,隻好放她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