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流箏聞言,心中湧起一絲莫名的落寞,仿佛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雲丞見狀,趕忙補充道:“師妹,你千萬彆誤會。我隻是去送字,從未有過其他念頭。像我這樣的清貧之人,怎麼可能有錢去花滿樓那種地方呢?”
明流箏的情緒突然變得有些激動,她不禁追問道:“那若是日後你富貴了,還會去嗎?”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她自己也不明白的惱怒。
雲丞被明流箏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有些手足無措,心中暗自揣測,不知她何以對此等細節如此關注。或許是因為自己拜了她父親為師,她擔憂自己的行徑會給父親帶來汙點。
師妹,你請放心。”雲丞的眼神堅定而誠懇,“我保證,無論何時,我都不會涉足這煙花之地,玷汙師父的清譽。”。
然而,明流箏的反應卻出乎意料。她臉色微紅,語氣急促地道:“你去不去,和我有什麼關係?”
言罷,她羞愧地低下了頭,不再言語。她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慌亂:“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為何要向他保證這個?”
雲丞被她的反應弄得一頭霧水,見她不再說話,他隻能將目光投向花滿樓的後門。
夜已深,路上行人漸稀。原本喧囂的花滿樓也在這寂靜的夜色中逐漸沉寂下來。
時間仿佛凝固了般,過了半個時辰,蘇逾塵的身影終於出現在花滿樓的後門。他換了一身樸素的便裝,悄無聲息地走了出來。
直到他消失在夜幕中,雲丞才拉著明流箏從角落中走出,與李夫子彙合。他們遠遠地跟在蘇逾塵的後麵。
此時,蘇家長子蘇無忌,身披璀璨戰甲,手持一杆赤色長槍,乘坐飛舟翱翔天際,降臨菁我書院。
他一步踏出飛舟,目光落在了靜候一旁的柳相如身上。柳相如輕輕捋著自己長須,眼中帶著一抹深深的笑意。
“晚輩蘇無忌,拜見柳先生。”蘇無忌的聲音洪亮且堅定,如同他手中的長槍,直指蒼穹。
柳相如揮了揮手,笑道:“不必多禮,你身著戰甲,守護大夏疆土,你是功臣,應是我向你行禮才對。”
“柳先生過譽了。”蘇無忌搖了搖頭,聲音中帶著一絲謙遜,“我此次歸來,是聽從父親的吩咐,因收到先生的書信,特來處理我弟蘇逾塵的事宜。”
話題一轉,柳相如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蘇逾塵牽扯進一樁在密境中伏擊學子的事情,學院正派人調查。”柳相如沉聲道。
“那位學子是誰?現在情況如何?”蘇無忌眉頭緊鎖,聲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
柳相如凝視著蘇無忌,捕捉到他神色間的微妙變化,沉聲回應道:“蘇將軍,您放寬心,那人是揚州來的雲丞。”他故意將揚州兩字說得很重,接著道:“多虧了書院的夫子及時援手,雲丞才幸免於難,並無大礙。”
“揚州雲氏,先生可知他父親是誰?”蘇無忌心中震驚,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柳相如搖頭道:“不知。但雲丞曾言,他與蘇家小姐曾有婚約,隻不過被蘇家少奶奶退掉,還極儘羞辱,將其丟入河中,險些喪命。”
“什麼?”蘇無忌如雷轟頂,雙目圓瞪,臉上的震驚之情宛如驚濤駭浪般狂湧而出,難以掩飾。他的聲音顫抖:“竟然來自揚州,還與我蘇家有著婚約,難道他就是雲伯父的後人?”
“雲伯父對我蘇家有大恩,當年雲伯父曾在戰場上,冒死將我父親救出。卻也因此身負重傷,留下暗疾,這才離開邊疆,官至揚州。”蘇無忌沉聲道:“父親心中愧疚,這才與雲伯父定下婚約。”
蘇無忌繼續說道,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愧疚與憤怒:“然而,我蘇家竟對這位恩人的後代做出如此背信棄義之事,真是愧對天地、愧對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