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曹純大吼一聲推開護衛,捂著半個麵龐,如嗜血猛獸一般盯著陳煒,寒聲道:“同黨是誰?”
“我我……”陳煒早嚇得麵無人色,一屁股也坐在地上,扭頭看向門外的大臣。
“說——”曹純抬起一腳踢在陳煒肩膀上,向後滾了兩圈。
“曹將軍饒命!”陳煒趕忙爬起來,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答道:“此時乃魏……呀——”
才開口要說,忽然身軀猛地繃直,整個人向前竄出,發出淒厲的慘叫,撲到曹純腳下。
曹純剛被人偷襲,急忙往旁邊跳開,才發現陳煒屁股上竟插著一把劍,沒入後門,隻剩劍柄。
“又是誰——”
曹純驚怒交加,一隻眼睛瞪著禁軍,布滿血絲,仿佛要噴出火來。
“忘恩負義者,死!”
人群中傳來一聲冷笑,便見一個人影緩緩倒下,臉色發青,嘴角流血,顯然已經服毒自儘。
“到底是誰?”
曹純捂著臉衝著大殿門口怒吼,氣急敗壞傳令道:“將所有人抓起來,嚴加審問。”
虎豹騎將陳煒部下連同大臣一起圍住,大殿之上一片混亂,獻帝爬到旁邊盤龍柱下惶恐無助,頭頂金龍張牙舞爪,爪子正好指向頭頂,仿佛要保護他一般。
那些禁軍並不知道陳煒安排,連問幾人都不知情,被暴躁的曹純舉刀斬殺,其餘人嚇得跪地求饒,磕頭如搗蒜。
正一個個審問之時,呂昭快步而來,看到血染金殿,大吃一驚,卻來不及細問,稟報道:“曹將軍,大事不好,漢軍渡過漳水,正往鄴城而來。”
曹純滿臉血汙,一隻眼中殺機凜然,咬牙道:“來得好,本將正要找他算賬。”
呂昭頓足道:“據探馬來報,乃是關羽親自領兵,請將軍速做定奪。”
“關羽?”曹純瞬間冷靜下來,回頭吩咐道:“我等奉魏王令接駕,當以大事為重,速帶陛下回邯鄲。”
呂昭大驚道:“曹將軍,那我們?”
曹純怒道:“汝乃冀州刺史、鄴城守將,職在守城拒敵,我自會向魏王請求發兵支援。”
曹純臉上火辣辣疼,一隻眼睛又看不見,餘怒未消,對虎豹騎吩咐道:“陳煒意圖謀害天子,黨羽殺無赦!”
虎豹騎二話不說,拔刀便向那些禁軍砍去,禁軍一片嘩然,動了眾怒,紛紛起身反抗,金殿之中又是一片廝殺,慘叫聲此起彼伏,皇後曹節早嚇得退回後宮去了。
將殿內禁軍殺儘,曹純怒瞪著門外的楊彪等人,終究心存忌憚,屠殺朝廷大臣的罪名他可背不起,對呂昭吩咐道:“此人中有賊軍奸細,勾結劉琦,呂將軍要嚴加看守,守城多加防備。”
說罷扯過一片衣襟,敷上金瘡藥包住臉,命人架起天子,匆匆離開宮殿,往城外而去。
呂昭回頭看著屍橫遍地,血流成河的金殿,仰天一聲長歎,命人將楊彪等人關押在偏殿,先部署城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