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石卓也看出老管家十分懼怕,看來徐家對兵器之事嚴格保密,心想他必要先去稟報糜陸商議,如果能換到武器,多等一夜也無妨。
桌上還有好酒招待,慕容石卓開懷暢飲,不覺喝得酩酊大醉,老管家派人送到隔壁的岩洞休息。
太史享和謝順隻分得二兩殘酒,都讓給謝順,謝順吃得意猶未儘,歎息不止,在太史享的攛掇下,又在興頭之上,竟拿出紫玉項鏈換了五壇酒來,分給部下,儘數醉倒。
不覺天色已黑,太史享看二人在燈下熟睡,哪裡有半點匪首的凶狠奸詐,一個眼高手低,一個草莽義氣,實在太好騙了,竟有些於心不忍。
正歎息之時,外麵響起暗號之聲,出來看正是孫韶,二人來到大廳西廂房,陸遜等人正掌燈議事。
太史慈將取回的項鏈用酒水仔細洗了一遍,埋怨道:“總算物歸原主,就當你小子將功贖過。”
“孩兒當初也是權宜之計!”太史享撓撓頭,又歎道:“不過這謝順雖為海賊,卻也頗講義氣,又熟悉渤海各處海域,若能招降,可為向導。”
“或可一試!”太史慈微微點頭,能將如此貴重的酒毫不吝嗇分給屬下,隻憑這一點,謝順就比其他海賊強了一大截。
“是否願降,將來全看他自行決斷!”陸遜言道:“賊人果然更貪圖兵器,吾等暫可高枕無憂。明日還由太史將軍與其密議,待藏寶出現,我再出麵,付了他貨品錢,再準備兩百套兵甲交割,吾計可成矣!”
孫韶急道:“既然買貨的錢足夠,何必再給他們武器,豈不是割肉喂虎?”
陸遜笑道:“今鮮卑與遼東軍交戰正酣,提供武器不過是驅虎吞狼而已!先贈此兵甲,待之以誠,取信於人,將來他才願準備戰馬,助我登島。”
眾人自去準備,太史享也回洞窟,與二人同住,睡夢中忽聽有人大叫,睜眼便見謝順拍著亂糟糟的腦袋跳腳歎息,懊悔昨夜換酒之事。
太史享勸道:“錢財乃身外之物,昨天兄弟們吃飽喝足,對老大感恩戴德,足矣!”
“感恩有個屁用!”謝順滿嘴酒氣咆哮道:“他們跟著老子吃香的喝辣的行,真到了生死關頭,全他娘的跑了。”
慕容石卓也被吵醒,聽了謝順之事不禁大笑,歎息道:“怪我一時貪嘴,竟忘了犒賞諸位兄弟,謝老大放心,此次回去後,父王定有重賞,我不會虧待你的。”
謝順這才稍微平衡一些,三人梳洗一番,早有人準備好魚湯,竟還有一盒鳳梨酥,一共四塊,太史享以不喜甜食為由拒絕。
謝順如願吃到一塊,陰沉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活了大半輩子,他還從未吃過這麼香甜的東西,打打殺殺半輩子,究竟圖了個什麼?
想起昨日那老管家還說徐家正招募人手組建鏢隊,如果能加入徐家麾下,豈不是吃喝不愁了?
半生飄零,在海上曆經風雨寒暑,謝順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亡命之徒,看著人家娶妻生子,早就萌生退隱之意,本打算在鐵山打漁為生,奈何又卷入兩家紛爭,慕容父子許諾他榮華富貴,才打算最後拚一次,但現在看來這老鐵王這個飯碗還不夠鐵啊!
吃喝過後再來到客廳,卻不見糜先生,還是那老管家,慕容石卓頓時有些忐忑,來不及招呼便上前問道:“昨日之事如何?”
老管家歎道:“此事本不該答應,但二公子又不想空手而歸,為人所笑,隻好私下做主,再加五十套鎧甲換購那些物資。”
“太好了!”慕容石卓大喜,正咧嘴而笑,忽然扯著嗓子大叫道:“五十套鎧甲抵三百萬錢,你們怎麼不去搶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