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享一愣,咬牙切齒低下頭,慕容石卓也十分好奇,招呼二人道:“隨我去看看!”
三人轉到房後,隻見糜陸也已到了,懸崖之下,有人正在挖土修建倉庫,左手山底正挖出許多朽木,錢幣撒了一地,半個瓦罐被打破,露出炫目的金珠。
“我的……”太史享一看便眼紅了,又想衝出去,被謝順再次拉住。
三人眼睜睜看著糜家的人收集錢幣,將瓦罐中的珠寶取出來,繼續往裡挖的時候,卻隻剩下土石,再無所獲,不知為何竟暗自鬆了一口氣。
老管家拿著一串珍珠,眉開眼笑走到糜陸麵前:“公子,沒想到這偏僻小島上竟藏著寶藏,若是能多搜集幾處,我們便發財了。”
卻見糜陸眼神淡漠,淡淡道:“些許金珠而已,必是海盜私藏之物,此非寶山,搜遍全島何其費力!吾等行商乃是正事,不可貪戀橫財,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先建糧倉要緊。”
“是!”老管家恭敬領命,請糜陸回房歇息,命人繼續乾活,將那些財物帶回去清點。
“嘿嘿,這幫蠢貨,他們哪知道……”
“噓!”謝順推了一把冷笑的太史享,也暗自慶幸糜家人沒有繼續尋寶,同時也被對方氣度折服,這就是世家豪族的實力,區區一罐珠寶,根本不看在眼裡。
“糜先生果非凡人!”慕容石卓看到這一幕,眼中卻露出敬佩之色,都說商人貪財,但這糜陸的這份定力和眼界,與普通那些商民簡直天壤之彆。
三人怏怏回到房中,每人各有所思,坐在那裡發呆,半個時辰後老管家轉回,滿麵帶笑:“恭喜公子,賀喜公子。”
“喜從何來?”慕容石卓強顏歡笑,心想你們挖到寶藏,卻來恭喜我?
老管家笑道:“方才我等已經清點過那些財物,足有二百多萬錢,正好可支付那批貨物,也不必再湊什麼兵器鎧甲,免得傷了和氣,豈不是皆大歡喜?”
“啊?”慕容石卓剛才還在思索如何再多弄幾套鎧甲,聽說糜家不賣了,急得站起來:“那可不成!”
“公子這是何意?”老管家愕然道:“先前因所帶錢財不夠,不得不湊些武器給你,這也是冒了極大風險的,不說朝廷是否察知,我們的護衛少了武器,也不安全呐!”
“唉呀,這……”慕容石卓急得直搓手,錢財當然得要,但那批鎧甲他更需要,甚至已經想好了要裝配水軍,誰知轉眼就沒了,這如何甘心?
老管家又道:“糜公子交代老朽,此乃意外之財,不可獨享,我們願多付二十萬給你們,公子可還滿意?”
“滿意思滿意!”慕容石卓已經無話可說,但更惦記鎧甲,一咬牙道:“我用一百萬買五十套鎧甲,如何?”
老管家歎道:“公子有所不知,非到萬不得已,我家公子也不願冒險,大概是糜家祖上有靈,賜了這批財寶,恰好夠付貨錢。此乃天意,更不敢有違,這是糜家曆代的祖訓!”
慕容石卓大急,抱拳道:“老管家,這批買賣做成,我們也算朋友!我誠心請教,究竟如何才能買到武器?”
“這可萬不敢當!”老管家趕忙請慕容石卓坐下,撫須猶豫道:“糜家已不做武器多年,除非……”
“除非什麼?”慕容石卓又站起來。
老管家緩緩道:“中原最缺戰馬,鮮卑卻極多,除非用馬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