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章武二年春四月,遼東有長星,色白,有芒鬣,自襄平城西南流於東北,墜於梁水,城中震懾。
公孫恭命人查看測算,有司奏曰白虎星降世,必有大將橫空出世,拯救遼東。
公孫恭將信將疑,忽然探馬來報,百濟三萬大軍連夜進軍,逼近襄平,忽見大星墜落,不敢北進,陳兵於梁河以南。
公孫恭大驚道:“百濟王不去剿滅鮮卑,卻來襄平,意欲何為?”
此時陽儀、倫直等皆辭官而去,左右文武皆低頭不敢答話,有司小心答道:“按照天象,莫非百濟王便是白虎天降?”
“放屁!”公孫恭雖然柔弱,但並不昏庸,此時意識到危機,馬上傳令道:“速派人傳卑將軍回城。”
天降異象,加之公孫康敗亡,襄平城內謠言四起,都說是公孫氏滅亡之兆,那些原先被公孫度屠殺打壓的豪族,無不蠢蠢欲動。
公孫恭回府如坐針氈,卻見郭通、郭買大哭而來,其父郭昕被百濟軍軟禁營中,不得自由,隨行家將冒死逃出報信,請公孫恭做主。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公孫恭聲音發顫:“百濟王是我妹夫,他他……他不會恩將仇報的。”
正說話之時,百濟王仇首派人送來請柬,言天降異象,必有征兆,邀請公孫恭到梁河會盟商議。
郭通言道:“先囚禁家父,又邀請主公,此必是鴻門宴,如何去得?”
公孫恭大驚道:“百濟王意欲何為?”
使者抱拳問道:“將軍請我王來幫忙,兵至遼東卻不見有人迎接,此豈非待客之道?如今我王主動相邀,將軍不會不賞臉吧?”
公孫恭連連擺手:“我抱恙在身,不便遠行。”
使者冷笑道:“將軍向我求援,如今卻又閉門不見,莫非輕視我王,將百濟軍當做自家差役,隨意呼來喝去?”
“我並無此意,你你你……”公孫恭驚怒不已:“你強詞奪理。”
使者冷笑道:“中原講究禮尚往來,將軍若如此待人,就休怪我王不念舊情了。”
“這——”公孫恭聽出來人威脅之意,猶豫道:“請先回複百濟王,三日後自有答複。”
“明日不見將軍之麵,休怪百濟王發飆啊!”使者拱拱手,大笑而去。
公孫恭頹然癱在椅子裡,看著麵色慘然的郭通兄弟,喃喃道:“悔不聽陽公之言呐!”
“百濟欺人太甚!”三人麵麵相覷時,忽然門口一人怒吼而進,喝道:“區區三韓小國,也敢威脅我父?”
“吾兒來的正好!”公孫恭看到是養傷的宿舒,剛挺直身軀又緩緩坐下,歎道:“仇首三萬大軍在梁河,我們城中無兵,憑你一人也是枉然呐!”
宿舒抱拳道:“義父,待我潛入百濟大營,殺了仇首,百濟軍自然瓦解。”
郭通無奈道:“百濟軍防守森嚴,家父被困營中,幾次都未逃脫。而且聽說百濟與東瀛的邪馬台勾結,他身旁有浪人死士保護,個個勇猛,輕易無法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