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賈德卻冷笑道:“劉掌櫃也是走南闖北之人,莫非還未看出破綻?”
劉琦疑惑道:“賈掌櫃此言何意?”
賈德冷哼道:“哼,劉掌櫃當真以為有人如此愚蠢,將糧食運到城門口,到手的錢不賺,卻讓不相乾之人撿了大便宜?”
“嘶——”劉琦大驚,豁然起身:“莫非那批糧食有詐?看來我要現在就出手。”
“不不不,先不必著急!”賈德回過神來,忙擺手道:“三日後在賈家樓,我等正為商討買糧之事,這糧價居高不下,收不了,又賣不出,糧食全壓在我們手中。不少人可是借貸囤糧,整日提心吊膽,故而共議對策,劉掌櫃來時,便可知曉那糧食來曆。”
劉琦故作後怕,連連抱拳道:“一定一定,在下初到寶地,無人可依,與賈掌櫃一見如故,萬望提攜一二。”
賈德與劉琦相談甚歡,正要用他做事,自然滿口答應,又商議今後與關中通商之事,因為還要忙著準備三日後的商會,時間緊迫,才不舍而去。
很快馬謖便返回,稟報道:“蜀王府、益州府、成都府,姓張的從事不過五人,依賈德之言,此人既能攪動成都糧價,非張肅莫屬。”
“張肅?”劉琦大感意外,蹙眉道:“自入蜀以來,我待張家不薄,張鬆更舉家遷至洛陽,位列九卿,張肅為何蓄意謀亂?”
馬謖言道:“陛下有所不知,那張肅與張鬆雖為兄弟,其實暗中不和。張鬆居家遷徙,實為自立門戶,正是不願與蜀中張氏往來。推行新政,各郡縣都有世家豪族從中作梗,張肅此舉,必是為了家族利益。”
“小人,偽君子!”劉琦拍案大罵,桌上的茶碗叮當作響。
如此看來,曆史上張肅檢舉張鬆,被劉璋斬殺,看來不止是大義滅親,保全家族,其中還摻雜著個人恩怨,如今家族保全,竟還要鬨幺蛾子。
馬謖卻疑惑道:“聽賈德之言,張肅似乎有結交我等之意,不知是否與糧食有關?”
劉琦冷笑道:“必是為此事,準備設計利用我們。”
馬謖點頭道:“陛下言之有理!我等雖初來乍到,與他也並無交往,但同樣無依無靠,最值得信賴,隻要以利相誘,便可為其所用。”
劉琦平息怒氣,忽然笑道:“本以為這幕後之人隱藏極深,不想賈德卻不打自招,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馬謖起身道:“既然查出罪魁禍首,敵明我暗,便可主動出擊。臣這就去見先生,商議對策。”
劉琦卻擺手道:“賈德幾次暗示於我,必是心有不甘,另有對策。此事可先稟報孔明,但不可打草驚蛇,先看賈德他們有何舉動,再定計不遲。”
“遵旨!”馬謖領命,寫信派人送往蜀王府,讓諸葛亮預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