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
這一次眾人根本不想再爭論,直接起身離席,拂袖而去,這根本不是談買賣,這是將他們當猴耍呢!
堂下鬨哄哄一片,都是歎息謾罵之聲,隻剩高台上半圈大族之人,都狐疑地看著劉琦,這家夥到底是和欽差暗中聯手,還是真的要收糧?
“好好好!”張表連連點頭,似笑非笑看著劉琦:“看來劉掌櫃顯然並無誠意收糧啊!”
劉琦卻笑道:“今日到場諸位可是糧商,並非百姓,若以民間價格收糧,還做什麼糧商?”
“這?”張表微微蹙眉,忽然有撥雲見日之感。
因為糧價暴漲,大家都隻盯著糧價,卻忘了自己的身份,糧商和百姓買糧,自然是完全不同的價格。
張揚也撚須暗暗點頭,雖然他們另有目的,但賺錢也是頭等大事,能這這等巨額利潤下還保持冷靜,如同旁觀者般洞察局勢,此人眼力驚人。
賈德也沒想到劉琦竟將壓得這麼低,原本商量的價格是500錢,見場麵失控,無奈隻能硬著頭皮繼續,乾笑道:“劉掌櫃,誠然益州糧價往年不過三百左右,但今年大不相同,如今糧價更翻了一倍,我等收糧時,三四百所收並不算多,四五百占了一半,如果你真要如此壓價,除非大批量收糧,才能賺些微利啊!”
劉琦笑道:“在下既然準備打開益州商路,將來還有更多合作機會,自然不會讓大家吃虧,一百萬石以內,均可考慮。”
“嘶——”張表幾人大驚道:“劉掌櫃到底帶了多少錢?”
劉琦笑道:“實不相瞞,家兄已將藍田產業全部賣給鳳翔號,他們正準備開拓西域商路,所以小賺一筆。”
鳳翔號底蘊深厚,劉雄在藍田經營十餘年,又是趁亂嘯聚山林的草莽,確實能累積不少資產。
“我有一批絲綢正急需運往南中,年初便與人預定好了,再不去便要逾期,誰知糧食卻壓在手中,資金也流轉不開,看來隻好忍痛割愛了……”賈德猶豫片刻,忽然咬牙道:“我所囤五十萬石糧食全賣於你。”
趙梁也無奈道:“在下負責押運絲綢,鏢局那些人不發錢可不會賣力,共有貳拾萬石,劉掌櫃能收否?”
劉琦低頭盤算片刻,點頭笑道:“看來還是絲綢利潤大,此次我冒險收下,來年再販賣絲綢,賈掌櫃可要讓我幾分利。”
“哈哈哈,這個自然!”賈德大笑道:“正所謂買賣不成仁義在,更何況劉掌櫃解了我們燃眉之急,這個人情得還!”
張表沒想到他們竟然能達成交易,大感詫異,深深看了一眼賈德,向劉琦笑道:“但願劉掌櫃不要食言!”
王良等人終究還是不願低價賣糧,冷笑而去,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劉琦絕不可能將糧食賣給官府。
張揚欲言又止,終是抱拳道:“祝君東行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