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猶如一顆明珠,鑲嵌於長江與漢水交彙的咽喉之地,自古便是南北通衢的要衝,水路交織的樞紐。
劉琦的崛起,讓這座古城避免了漢末戰亂的波及,經過父子兩代經營,經濟、文化已成為全國之最,緊隨其後的是益州和江東。
荊州的富庶不僅因為劉琦發跡於此,更在於是最先推行改革之地,所有新政和商業食言場所都先在襄陽試運營一年,再於各地逐步推行。
劉琦進位漢王後,定都洛陽後,將襄陽改為陪都,這裡一應政令律法都與其餘各地不同,由皇室直接管控裁定,加之水陸暢通,連接南北東西,成為當下的經濟中心。
在襄陽,士農工商不分高低貴賤,隻看你的貢獻大小,手工巧匠以技揚名,行商坐賈以納稅和慈善為名,官員百姓律法平等,集市街道都有嚴格劃分,路不拾遺,夜不閉戶。
當初推行新政時,因將工匠和商民的地位提升,可與士子平起平坐,參與政事,諸多原先投奔劉表的儒者大為不滿,屢次抗議無效後,離開襄陽,不願與這些賤民同流合汙。
如今的襄陽卻成為天下之最,已經免去農稅,僅靠商稅就超越江陵,八歲以下孩童官學免費,醫院治病按照貢獻功勞大小依次減免,孕婦生子可免費住院一月,每逢佳節諸多福利更不必說。
更讓人羨慕的是,諸多新奇之物都會率先出現在襄陽,辣椒、稻米自不必說,南越來的香料、薑、桂、藥材、皮革無奇不有,如今莫說是普通百姓,就是商販雜役,要登記為襄陽籍難如登天。
那些以為襄陽離開他們就會癱瘓的名士更是悔青了腸子,當初諸多福利,分房分地,安置子女,個個一副清高之態,拂袖而去。
如今他們的子弟想進入襄陽學院卻連考試都通不過,因為襄陽學院的主考內容並非儒家經學,而是算學和科學,以及各種有家傳絕學的人才。
偏偏這種家傳之學不包含儒學,哪怕有人能注經,不惜將家傳典籍奉獻出來也不行,反而會口技的雞鳴狗盜之徒卻被錄用,要想以儒學入學,可到南陽學宮。
任憑他們抨擊叫囂世風日下、本末倒置,心裡卻明白一個道理:昔日的襄陽他們嗤之以鼻,如今的襄陽他們高攀不起。
自江陵到襄陽,舟楫往來,陸路車馬不絕,南來北往的行人、商隊在此交彙,將各地的風土人情、奇珍異寶帶入襄陽,又從這裡輻射至四麵八方。
遠遠望去,高大巍峨的襄陽城上旗幟飄展,巡邏的甲士威武神聖,但最醒目的還是懸掛城牆上的那一排大字:忠孝、仁義、法治、公正、富強、禮和、節儉、誠信。
劉琦一行到南城門,輔匡上前交上路引,便被守軍放行,無論車輛大小,人數多寡,竟都不收入城費,甚至外來人員還贈送一份地圖,將城內街道商鋪一一標明。
隨行的費禕吃驚道:“久聞襄陽商業繁榮,隻用商稅,不用農稅,不想竟連入城稅都免了。”
劉琦笑道:“海不辭細流,方可成其大,商稅既然取於商人之中,就要讓更多的商隊和商人進城,如此才能源源不斷流轉貨物,錢由此而生,襄陽才能不斷繁榮。”
“陛下高見,非臣等所及也!”費禕認真聽著,看著手中的地圖欲言又止。
他作為益州彆駕,蜀王府曹掾,這次來襄陽可是帶著任務來的,下一步的商業模式就要在成都推廣,交給他全權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