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人才不亞於中原、江東,可惜劉表不會用人……
劉琦思緒起伏,患得患失想著今後種種,加上一日勞累,不覺沉沉睡去。
今夜的襄陽,注定是個不眠之夜,一日兵變,蔡氏覆滅,劉琦脫穎而出,無異於改天換日。
三更過後,蒯家府邸的後院,臥房依然亮著燈光。
蒯越歎道:“悔不該輕信蔡瑁之言,與他設謀,險些引火燒身。”
今日襄陽的變故,讓他至今還有些恍惚,總覺得心神不寧,才不得不來打擾養病的兄長商議。
蒯良躺在床上,半晌之後才搖頭道:“爾等何其愚也?關張皆萬人敵,新野尚有數千兵馬,殺劉備豈能善罷甘休?此舉非但不能解荊州之患,反招大禍。”
蒯越悔不當初,無奈道:“劉備實乃梟雄,又與曹操為敵,必為後患。蔡瑁又謊稱是主公之意,我才臨時為他獻計……”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蒯良蹙眉道:“今觀大公子所為,莫不是臥薪嘗膽,靜待時機?若劉琦有勾踐之能,要保荊州,非此人不可。”
蒯越吃驚道:“兄長也以為大公子隱忍待發?若其果真有如此心智,著實令人可怕。”
蒯良歎道:“若是他倉促應變,那就更可怕了。”
蒯越蹙眉道:“兄長的意思是,劉磐非為內應,隻是臨時起兵?”
蒯良言道:“劉磐已到襄陽數日,就算與劉琦有所謀劃,也非為此事。蔡瑁今早才與你臨時設計,劉琦豈能早作部署?除非他有未卜先知之能。”
蒯越皺眉思索片刻,問道:“今後該如何行事?那曹操……”
蒯良抬手製止道:“大公子其誌不明,當靜觀其變。若事不可為,儘早脫身,以免累及家業。”
朦朧之中,劉琦被一陣響聲驚醒,已是次日天明。
士兵們收拾車馬準備起程,身上披著一件白色戰袍,正是趙雲的披風。
劉琦心中暗喜,付出總有回報,一晚上的陪伴沒有白費。
趙雲雖然寡言少語,不善言辭,但忠義卻不下於關張,之前隻是遵從劉備遺命,但從這個舉動看出,基本已經歸心。
不多時劉磐和伊籍也都前來,押著驚慌絕望的蔡和,裝進囚車之中。
劉磐抱拳道:“蔡夫人聽聞事敗,昨夜在臥房畏罪自儘。”
他這番話既是向劉琦稟告,也說給趙雲和那些護衛聽,至此所有的罪魁禍首已經伏誅。
劉琦微微點頭,將披風還給趙雲,囑咐道:“新野暫請雲長代管,謹防曹軍趁機來襲,待州事稍定,我隨後便來。”
趙雲抱拳領命,與伊籍出門趕路,自東門到北門,大街上擠滿了百姓,看到劉備的棺木,指著蔡和唾罵不已。
昨日襄陽的變故,如春風般傳遍各地,百姓們不敢置信,今日親眼所見,方信傳言是真,蔡家的名望一落千丈。
將趙雲一行送出十裡之外,劉琦才回城,劉磐稟告城內兵馬已經控製,蔡家的人被關在府中,這是個棘手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