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磐掌管兵馬,又有文聘、王威和魏延幾人維持秩序,可保萬無一失。
劉琦帶著黃忠直奔南漳水鏡山莊,這次出動,既為求才,也為賺取名聲。
如果隻憑劉表和自己的名望,即便發布招賢令,恐怕那些人才也不願來投效,必須要用實際行動打動他們。
他也知道此行可能有危險,但越是這種時刻,他去追徐庶,才能顯出求賢若渴。
更何況水鏡山莊是荊州人才彙聚處,與潁川的太丘書院相似,幾個大才都與這裡有關聯,跑一趟混個臉熟,也不算吃虧。
沿途向農夫牧童打聽,中午便到水鏡山莊,到莊前下馬,劉琦報上名號,在門外等候,隱約聽得琴聲悠揚。
很快便見一位氣質出塵的老者走出來,鶴發童顏,麵容清瘦,抱拳道:“不知大公子親臨,老朽有失遠迎。”
劉琦還禮道:“是我冒昧打擾,追尋單福至此,不知他是否還在莊中?”
司馬徽有些詫異,請劉琦入內,邊問道:“公子如何斷定單福到此?”
劉琦笑道:“在下久聞水鏡山莊大名,賢才奇士皆往來於此,隻因養病未能造訪。單福離開襄陽,無處可去,想必會來此地。縱然不來,得見先生仙顏,也足慰平生!”
“公子謬讚!”司馬徽搖頭失笑,落座之後言道:“單福確實來過莊中,隻是盤桓一日,便往新野拜訪劉使君去了。”
“去新野?”劉琦臉色微變,看向司馬徽。
劉備已死,這消息他能不知道?莫不是在故意試探?
糟老頭子壞得很呐!
心念電轉,馬上換了一副悲戚神色:“先生有所不知,皇叔昨日在襄陽,已被蔡瑁所害。”
“當真?”司馬徽聞言大驚,酒杯跌落,堪比國家一級演員。
劉琦點頭道:“我雖已為叔父報仇,然沒有他護衛南陽,曹操必會發兵來奪荊州。我自忖非其對手,已發榜求賢,共保疆土,見單福留書而彆,前來追趕,誰知還是晚了一步。”
司馬徽愕然半晌,才歎道:“劉皇叔有仁德之名,矢誌興漢,不想竟死於奸黨之手。”
劉琦言道:“在下不自量力,願承叔父之誌,匡扶漢室,鋤奸建功,隻恨缺乏經綸濟世之才,望先生指點迷津。”
司馬徽撫須緩緩道:“公子可聽過建安初郡內童謠?八九年間始欲衰,至十三年無孑遺。到頭天命有所歸,泥中蟠龍向天飛。”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劉琦也擺出一副的謙恭神態,抱拳道:“請指教。”
司馬徽道:“建安八年,公子喪母,為蔡氏所欺,此所謂‘始欲衰’也。‘無孑遺’者,恐不久令尊將逝,文武零落無孑遺矣。‘天命有歸’、‘龍向天飛’,蓋應在公子也!”
劉琦驚喜不已,忙道:“在下愧不敢當,隻願保住荊州,扶保漢室便足矣!”
司馬徽撫須道:“襄陽確有天下奇才,伏龍、鳳雛,兩人得一,可安天下。”
劉琦抱拳道:“實不相瞞,我已派人去請孔明、龐統,此番是來尋訪單福先生。”
“咦?”司馬徽正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情,聞言愣住了:“公子知道這兩人?”
劉琦歎道:“我長在荊州,豈能兩耳不聞窗外事?隻是為蔡氏欺壓,身不由已罷了。”
“好,好。”司馬徽裝深沉失敗,轉而撫掌大笑,開始和稀泥。
劉琦遺憾道:“可惜錯失賢才,在下可否留詩一首,以待有識之士?”
徐庶既然已走,也不能讓老頭子一個人把逼裝完了,這可是揚名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