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臉色一沉,緩緩道:“丞相如此一意孤行,就不怕夏侯惇人頭落地嗎?”
曹操見兩名士兵舉刀,臉色大變,厲喝道:“劉琦,爾敢放肆?”
劉琦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輕笑道:“某身為荊州牧之子,自當保全疆土,丞相既要踏平荊州,大不了拚個魚死網破……”
“丞相,不必顧慮,儘管放馬殺過來,為我報仇雪恥!”
就在此時,一旁的夏侯惇卻嘶聲大吼,狀若瘋狂。
曹軍一片震動,曹操見狀痛心不已,勸道:“元讓不必擔心,我定會救你!”
“公明,放箭,快朝我放箭……”
夏侯惇也是剛烈之人,當年拔矢啖睛,何等慷慨,豈能受此屈辱?
徐晃嚇得收了弓箭,將大斧提在手中,心想那麼多人會用箭,你偏偏點我?
“文烈,你放箭啊!”夏侯惇獨目赤紅,似要凸出來,“給伯父來個痛快的,記得為我報仇,快射——”
當著三軍之麵,被當作人質要挾,再加上兩次兵敗,自覺無顏再見曹操,羞憤難當,一心求死。
曹操深吸一口氣,終於向劉琦抱拳道:“先將元讓帶回,小心看守,某自有道理。”
劉琦一擺手,士兵便將狂暴的夏侯惇帶走,順風傳來陣陣嘶吼,淒厲如將宰殺的年豬,聽來令人毛骨悚然。
劉琦乜斜著盔甲鮮明的曹軍,笑道:“丞相意下如何?”
曹操深吸一口氣,儘量平複心緒,緩緩道:“劉琦,吾自奉天子討逆以來,眾豪傑都如草芥,大軍到處,戰無不勝,攻無不取,順吾者生,逆吾者死,你可明白?”
劉琦似乎對曹操的威脅充耳不聞,大笑道:“丞相虎威,在下略有耳聞,昔日洛陽追董卓之時,濮陽攻呂布之時,宛城戰張繡之日,令人拍手叫絕,想必今後還有此等戰必勝,攻必取之壯舉。”
曹操聞言大怒道:“豎子揭吾短處,豈有此理,許褚何在?”
許褚聞令,催馬直接衝上石橋,舉刀來斬劉琦。
曹操在對岸觀察半天,見關張趙三人俱都不在,劉琦身旁僅有一名老將護衛,突然靈機一動,叫重甲在身的許褚發動突襲。
如果能出其不意斬了劉琦,荊州將士必會潰散,便可破敵救人。
此時的許褚全副武裝,內罩重甲,外穿鐵甲,連坐騎都用鐵甲包裹,隻露出一雙眼睛在外。
連人帶馬,如同移動的鐵塊,踏上石橋,發出咚咚的悶響,大刀閃著寒光。
岸邊荊州軍紛紛放箭,箭如飛蝗湧向許褚,卻隻聽一陣密集如雨點般的聲音,箭矢便紛紛掉落,根本無法傷及分毫。
此時的許褚,如同一架裝甲車,搖搖晃晃便衝過橋頭,槍炮對他毫無威脅。
如此凶猛的衝勢,讓守軍慌了手腳,連諸葛亮都神色警惕,將手按在四輪車的機關之上。
劉琦卻神色淡定,雖然關張趙不在,但五虎還有老黃忠壓陣,旁邊的甘寧也不遜色,許褚這完全是來送人頭的。
“哼,欺我荊州無人乎?”黃忠須發皆張,取下弓箭,也瞄準許褚連放三箭。
嗖嗖嗖——
一瞬間,三支箭幾乎不分先後,破空而出,與那些亂箭混在一處,往許褚射去。